的吧?” 有人低声制止:“这话你怎么敢说?项上人头不想要了?” 有一人嘻道:“人活着就是为了死,死得明白未尝不算死得其所。” “疯子!” 那人说完就走,人群中的讨论在这时变了方向。 “若真如她所说,怎么不活得明白一点?我看那丰和公主,也是真的命苦,福没享到一点,以后要遭的罪,怕是不会少喽。” “那你说怎么办?她总不能自尽罢?” ……… 人群渐渐哄散,只余一人留在原地,不声不语。 半晌,她转身,坚定地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卞良哲回宫后用了膳,没去椒房宫,破天荒地走进了绫罗殿。 走进这里的那一刻,看着空旷的大殿,他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愧疚感。 这里,实在太荒凉了。 椒房宫虽然也是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但那里至少繁华一些,物品用具也齐全。 这里却不一样,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于宫院处的草,都是枯黄将死的。 李韫玉自屏风后走出,步伐绰约,面带淡淡忧愁。 她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旧,眼神却明亮,她乖顺地行了一礼,轻声道:“陛下。” 卞良哲愧疚感更重一些,他偏开视线咳了一声,往里面边走边道:“朕来看看你。” 李韫玉在他身后轻轻“嗯”了一声。 卞良哲回头看她一眼。 李韫玉微低着头,也不看他,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他停她也停,他动她就动。 卞良哲忽然有些不舒服,道:“朕许久没来过这里了吗?看上去很陌生。” 李韫玉抬起头,听不出是否有埋怨,“陛下不是许久没来过,而是从未来过。” 卞良哲忽地停下脚步,问:“你难过吗?” 李韫玉又低下头,道:“是有一些的。” 卞良哲皱眉,沉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朕觉得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更适合你。” 李韫玉不卑不亢道:“父亲告诫过臣妾,在宫中需谨言慎行,断不可任性妄为,生娇善妒。” 提起李勇毅,卞良哲就开始头疼。他道:“罢了,朕今日过来,就是来看看你。” 言罢他顿了顿,“我走了。” 李韫玉蹲下.身行礼。 卞良哲走到殿门口,又转回头,道:“你那匹马……朕派人给你牵了新的过来。” 李韫玉眸光闪烁,眼含泪珠,激动道:“谢陛下!” “不用……是朕……”卞良哲摆摆手,叹了口气,道:“罢了,朕走了。”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李韫玉站在他身后,刚才的激动消失无踪。 她手垂下去,一柄飞镖从袖间露出尖锐的那点,李韫玉目露隐忍,最后还是生生将飞镖藏了回去。 镖尖在她手指上刺出伤口,一点鲜血湮出来。 她抬起手将手指放入口中,脑海中出现平安死时的模样。 喉间顿时充斥满鲜血的味道,李韫玉闭了闭眼。 现在,还不是时候。 再睁开眼后,她又变得波澜不惊。 片刻后,换了衣服的李韫玉悄悄走出绫罗殿,直奔椒房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