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泠槐走过去,将手搭上去,问:“为什么昨夜里不见我?将自己困在这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卞良哲索性扣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紧紧抱住她,头埋在她脖间,一声声说着:“阿槐,我错了……” “错哪了?” 卞良哲可不认为自己有错,之所以认错是希望事情尽快翻篇。 昨夜他暴躁非常,又担心互乱发泄会传到慕泠槐耳朵里。最后只能下旨谁也不见,将自己晾在这勤政殿,批阅堆成山的奏折,缓缓将心中那股气给发泄出来。 见他不答,慕泠槐换了个问题,“你怎么了?” 卞良哲晃晃脑袋,哼哼了两声,也是不想说。 慕泠槐委屈起来,控诉道:“什么都不告诉我。” 卞良哲无奈道:“不是不告诉你,是担心说出来吓到你,脏了你的耳朵。”他叹口气,道:“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答案,慕泠槐只得放弃,她点头,体贴地道:“那好罢,陛下欢喜就好。” 卞良哲亲了亲她的头发,有些昏昏欲睡。 他昨日过得实在荒诞又累人。 先是赶路赶到中午才回到宫中,然后又被李勇毅逮住破口大骂,最后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龙椅上,憋屈得从天色未晚到第二天天亮。 他刚坐上皇位时,曾雇人要他们去杀光他所有兄弟,无论在皇城外的还是皇城外的、曾经受宠的还是不受宠的。 杀到最后只剩下了命大的卞良佑,杀了三次愣是没把他弄死,只是脑子变得不太好使,整天都疯疯癫癫的。 李勇毅就是在那时候察觉异常的。 卞良哲记得,他在皮肉里埋上一根蚕丝,进了宫。 当时只有他们两人,李勇毅砸碎了茶杯,用瓷底在自己的埋了蚕丝的血肉上面划,伤痕歪歪扭扭连成一条线。 李勇毅骂他不忠不孝,骂他残害无辜,最后猛地拽出那根蚕丝,绕到他身后双手拉着悬在他脖子间。 性命被波及,卞良哲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冷声问:“你要什么?” 李勇毅低声道:“放过陈王,他和你,是先帝最后的两个儿子,我求你你放过他。以他现在的能力,什么也做不了,自然也抢不走你的东西。” 卞良哲仿佛未曾听到,最后是李勇毅拿出了可以执掌李家军的虎符,道:“我也不会去追随他,更不会再随意召集李家军。只要陈王安然无恙,我可以只待在李府,种花养老。” 卞良哲答应了,然后撤回了对卞良佑的追杀令。 但卞良佑从那以后,还是从未停止过被追杀,几乎每隔半月就要来他面前哭诉一遭,让他尽快将那群人抓捕进大牢。 卞良哲乐得看他遭人折腾,不想管,反正被刺杀这么多回,卞良佑半点损失也没有。 他表面应承下来,背地里不管不顾,只要卞良佑没受伤,他就不算违反了同李勇毅的约定,却没想到卞良佑还是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 李勇毅又一次找上来,用李韫玉的终身自由来交换,卞良哲又答应了。 他知道李勇毅惯来宠这个女儿,有她在手里,才是真的不怕他反。 卞良哲觉得自己手握一切,江山得以永固,虽然受了李勇毅一肚子气,但还是愉悦。 等他将气排解完,着人去了李府,送给李勇毅三十大板。 现在的他除了困倦,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