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这些人都有些心惊胆战。 现在的阁主虽然待他们与以前似乎并无区别,但这些人总觉得,猜不透他的心思。 终于,卞良佑开了口,道:“段凉绝留下,其他人下去罢。” 那三人走后,卞良佑给王升递了个眼神,王升便立刻拔剑指向了段凉绝。 段凉绝问道:“阁主这是做什么?” 卞良佑缓缓倒出一杯酒,酒壶仍旧勾在手指之上,声音里带上笑意,“不做什么,问问人字堂主和心字堂主什么关系。” 段凉绝脸色突变,腾地一下跪下来,道:“阁主赎罪!将离她这一生,过得实在辛苦,我只是希望能帮她一把。” “哦,这样——”卞良佑笑了笑,走近段凉绝,用手指抬开王升的剑,将段凉绝扶了起来,道:“那你大可以告诉我,不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地做,我也不是那不知晓通情达理的人。石堂主身子不好,受不得惊吓。若再有下次,我留在这里的,可就不止你一人了。”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卞良佑忽地掷出手中酒壶。 酒壶撞击地面,碎裂四溅,里面没剩多少的酒水蜿蜒了一片。 段凉绝道:“是!” “今日之事并非我刻意寻衅,只是阁中规矩早就定好,若是不当回事,顺心阁覆灭也不过是一夕之间。”卞良佑将那杯已经倒好的酒递给她,笑道:“望段堂主不要介怀今日之事。” 段凉绝不寒而栗,接过那杯酒,“谢阁主。” 然后一饮而尽。 卞良佑道:“将离的事,就交给石晨去处理,之后你想要如何安排都随你心思,不用再过问我。将离换了身份后,也无须为我顺心阁效力,她就只是你段堂主的旧相识,做什么全凭你二人自愿。只是切记,不要坏了阁中规矩,也不要坏了我的事。” 段凉绝瞠目,又听卞良佑道:“顺心阁中人,有事直说,若我能帮,不会不管。段堂主以后不要做这些坏规矩的事情,好歹是一堂之主。” 段凉绝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闷声道:“以后不会了。” “罚俸三月,自去尹堂主那里通禀记罚。”顿了顿,他道:“若与石堂主好事将近,可以告知王领主,让他为你二人操办。只是到了那时,石堂主需要卸下堂主之位,你二人想好了再同王领主说这些。” 段凉绝脸色由白变红,支吾半天,只绷出一句:“谢阁主,谢过王领主。便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也是在阁主成事之后。” 不等卞良佑说“不止于此”,段凉绝就告了退。 他走后,卞良佑摘下面具,王升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道:“王爷,您变了。” 卞良佑转头看过去,听到他又道:“先帝看到您这样,也不知道是会欣慰还是担心。” 卞良佑笑了笑,一只手移动到腰侧的笛子边,边摩挲边喃声道:“会欣慰的罢。” 毕竟他现在,又重新有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