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马骐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听到卞良佑心里,却仿佛一把把刀子在狠狠地戳刺他的心脏。 李勇毅竟然就是为了这个反他! 不说其他,若他真是在他父皇重病之时下毒,怎会一点风声都没有,非要等到过去两年多的时间,才被卞良哲将这件事情抖出来? 再者,当时侍疾之人并非卞良哲一人,但凡李勇毅找人问询,就该知道事情结果。 卞良佑越想越深,眼眶越红,只觉得他的信任、他父皇的信任都被辜负。 他一句句地问:“我皇兄不满十岁,就被封为储君,多年来一直安分,怎么就会给父皇下毒了?” “储位空悬于国无益,难道让卞良哲上位就有益了?世人只知他多次被父皇降罚,当他在父皇面前不受宠爱。可他们不知真相,难道你家将军也不知吗?他被降罚,皆因他错事做得太多,父皇心痛失望,这才罚了他。但即便如此,也从未短过他什么,照例是整日整日地往梁王府送东西。” “可他都做了什么!篡位以后手段残忍,让皇兄身首异处,对待其余兄弟姐妹,也是毫不手软。我向来不涉朝堂纷争,为何会招来刺客?这些究竟是谁在背后运作,你家将军看不清楚吗?兄友弟恭?简直笑话!” 悲痛到深处,卞良佑竟然笑出声来。 他双眼通红,看上去隐隐有癫狂之态。慕泠槐心知不好,大力在他背上打了一掌,高声道:“卞良佑!” 卞良佑恍恍回神,眼眸中盛装着的,是慕泠槐两辈子都不曾见过的无助。 “陈王前些日子在邵阳城外遇刺时受的惊吓尚未消尽,这才口不择言,希望马将军不要见怪。”慕泠槐一手扶住卞良佑肩膀,同时眉峰敛起,沉声道:“也希望今日之事,将军出了这个门,就能忘得干净。” 马骐知晓轻重,微低下头,道:“末将今日,没有来过这间屋子。” “师姐,”慕泠槐看向柳阳儿,道:“麻烦你送马将军出去。” 卞良佑看着他二人离开,从始至终一声不吭,好像刚才那一声声的质问,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卞良佑。”慕泠槐唤他名字,轻声说:“我那一下用力太大,好像把你的伤口打裂开了。” 卞良佑抬头,凝望着慕泠槐的眼睛,突然笑出了声。 他胸腔颤动,带着手臂、肩膀一起,在慕泠槐手下小幅度地抖。 下一刻,卞良佑转动身体,整个人与慕泠槐面对面。 他低头,埋在慕泠槐肩膀之上,声音响在她耳边,又委屈又可怜。 “慕泠槐。”他道:“我好疼啊。” 慕泠槐睫毛抬起,愣神片刻。 最后,她抬起压在他肩膀上的手,一下下轻轻拍着,用她曾经哄慕泠松的话术,道:“等会给你兑糖水喝。” 脖颈间有温热湿润触感,慕泠槐柔声补充一句,“两碗够不够?不够就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