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哪怕知道这些话会是自家妹妹所说,慕泠柏还是坚持,“绝对不能让她被牵连!” “为什么?”卞良佑不再去想如何劝服面前的人,反而将问题抛给了他。 “槐儿她年纪小,心思单纯,做不了那些狠辣之事,她会害怕。” 卞良佑想起慕泠槐屡次盛满杀意看着他的双眼,莫名笑出了声,“慕泠柏,你可真是小瞧了你妹妹。” “你知道,在我们过来嘉宁的路上,”他靠近慕泠柏,声音越来越低,“她亲手杀了卞良哲派来监视她的人,然后又自己处理了那人的尸体吗?” 这一字字一句句,像是一个个雷劈进慕泠柏耳朵里,他当然知道自己妹妹不会害怕这些,刚才所说,只是为了让卞良佑相信,然后保全慕泠槐。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慕泠槐竟然早就已经陷进去了。 “你若不信,大可亲自前往邵阳城外树林一处新坟那里。”卞良佑道:“那人的尸体,就在其中,是慕泠槐亲手将他埋在那里的。” 慕泠柏自然是信的,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这些话是假的,希望慕泠槐还没有入局太深。 然后……他把尸体再做一次处理,掩盖住慕泠槐动手的痕迹,将她推出局外。 他道:“我会过去看的,槐儿那里,麻烦王爷帮我掩饰一二,我会赶在明早之前回来。” 卞良佑知道他心中所想,并未阻挠。 他了然,若是慕泠槐会因为慕泠柏替她背负了这条人命,就这样脱身而出,那便不是慕泠槐了。 慕泠柏离开后,卞良佑没有立刻回谢府。 他有些心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泠槐。 与他共谋的人、代替他管理顺心阁的人是慕泠柏这件事,他不是不愿意告诉慕泠槐。只是心中清楚,若是轻易就说出口,慕泠槐怕是真的会捅他一剑。 在拼尽全力保护家人一事上,慕家兄妹还是挺像的。 甚至就在刚才,卞良佑都觉得若不是自己先开口,慕泠柏就会先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想到这里,卞良佑突然觉得自己这王爷做得忒没意思。 可是他也毫无办法,谁让他那年纪轻轻就已经被自己夺了生还可能的弟弟一开始就和人兄弟相称,弄得他这个阁主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现在换成了他在这副身体里面,他只能克制自己、伪装自己,让自己看上去和以前的“陈王”一模一样。 卞良佑叹了口气,打从他在这副身体中醒来,除去他自己独处之时,好像从来没做过自己。 不对,也是做过的。 在刚来谢府那天,慕泠槐掐着他脖子的时候…… 其实也不对,好像他在慕泠槐面前,大多数时候,都是做了自己的。 毕竟,若是真正的卞良佑……不会受她引.诱。 卞良佑无奈笑了笑,寻一处地方席地坐了下来,在夜半之时,起身回了房间。 不想他一进门,颈间就袭来一阵冰凉。 房内漆黑,视力被剥夺,那人又屏了呼吸,直到鼻间嗅到淡淡的桃花香,卞良哲才确定来人。 他到底,是逃不过她的。从那一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安静的四周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黑暗之中,他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