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谢安廖排这出戏目的为何,又往其中倾注了多少心力。 慕泠槐如今这样讲,属实是犯了谢府的大忌讳。若她输掉比试,整个嘉宁城都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处。 有人想要出声提醒,却看到她一脸的满不在意,便生生压下那心思。 万一惹恼了谢安廖怎么办?这人输了比试可以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自己可还要在这嘉宁城混呢! 慕泠槐心里底气也不是特别足。 谢安廖此人,用卞良佑的话来说,就是“全指望他姐”,听上去就是活脱脱废物少爷一个。 若他不吃激将这套,慕泠槐今日所言,便毫无作用。 她面不改色,一如既往地淡然无波,目不斜视地看着谢安廖。 厚重妆面遮盖着他的脸,慕泠槐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觉到他的沉默。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太久,颇有慕泠槐早先与卞良佑对峙时的味道。 慕泠槐不禁对他改观,在心里给他按下一个稳重的名头。 下一刻,谢安廖开口了,他声音有些闷,像是压抑着什么,“我答应。” 顿了顿,他道:“但若你不能胜我,你离开嘉宁之前,你们三人,要在各大酒楼客栈担任主角出演今日这场戏,否则……” 他抬手一挥,客栈一楼被一队人马包围,看上去最强壮最难缠的五人,则紧挨在慕泠槐三人身后,怒视着他们。 谢安寥怒声道:“我不会让你们就这么轻松地离开嘉宁!” 慕泠槐朗声应道:“好,劳烦公子给些时间,让我准备一二。” 卞良佑转身看了一眼挟制他们的几人,哗地抖擞开一把扇子,用扇子掩住自己的头,附到慕泠槐耳边,问道:“你有赢的把握吗?没有的话现在就告诉我,我好准备尽快打开缺口,方便我们跑路!” 慕泠槐瞟他一眼,勾唇笑了笑,道:“没有,你准备准备给自己买个草席子收尸吧!” 卞良佑便也笑笑,整个人往后退了些,和慕泠槐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方便她施展。 他相信慕泠槐不会输,也知道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是担心慕泠槐会觉得将他二人拉进局受了连累,心里难安。 见到慕泠槐不仅丝毫没有受影响,反而还有心情同他玩笑,卞良佑放下担忧,全部精力放在身后那五人身上,时刻提防着他们突然下黑手。 不想慕泠槐突然后退,差点撞上他胸膛。 卞良佑所有注意力都在身后,猝不及防被她靠近,略微慌了一瞬。 他很快稳定下来,听见慕泠槐问他:“你这扇子哪来的?刚才还没见到呢。” 卞良佑:“……” “你才注意到啊。”他小声道:“一直在身上带着,就是之前没拿出来过。” 他挑了挑眉,“出门撑气场,扇子显得富贵优雅。” 慕泠槐赞同地点了点头,朝他伸出手,“借我一用可好?” 卞良佑将扇子递给她,看着她一步步缓缓走近谢安廖,高高扎起的发尾随着她轻轻挥舞扇子的动作一荡一荡的,看上去英气十足,飒爽姿态毕现。 马骐要跟着慕泠槐走上前,被卞良佑拉住步伐,“相信她。” 马骐犹疑一瞬,退了回去。 若慕泠槐连这件事都解决不了,那自己也没有追随的必要了。 谢安廖与慕泠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