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逑道提酒静待半晌也不见后续,索性将他视为无物。隐约狂风大作,掀起雪雾模糊四周,他耿直的开场白才姗姗来迟。
“哈,带着毛头小儿来见见世面。”
苍逑道闻言怒意迟钝炸起,将要发作,又被烈酒浇灭。醉意上头,七荤八素下的信息显得杂乱无章,平时清醒的头脑竟想不到该如何反驳,最终只不屑一顾,仰首灌酒。
“哈…恼了。”
尾音消逝,似乎有笑声呼啸而过,对方却没有接话。又是一场无言的对峙,不过无争锋相对,何乐不为。但未持续到壶空,他的声音再次在凛风中响起。
“不过…我的本意,可不是这个。”
毫无逻辑的对话,他该是醉了,此番挑衅亦是不自量力。转首欲笑却恰撞目光,他双眼浑浊,偏偏其中孕育的坚定不容忽视。恍惚片刻,混沌顿散,这挑战,必当应下。
“来罢,来看看这幻境。”
只看钭争剑一甩衣袖,却是梅意安的面孔出现在醉醺醺的二人前。
有梦来,问君可满意?
夜已深,外面最终以清雨洗涤鲜血告终,一切好似已经被那人预料。是知,其实是知如此。不
愿承认、非是不愿面对。一一步一步走来却道心似苍茫,任笑荒凉。所有事都处理结束,临睡前手握沧海珍珑凝视,是权势、是希望的象征。也是、他的寄托。
梅意安调息收剑后便钻进被窝休息,望着漆黑屋中,一切都变了,却也从未变过一。般。大约确实累了,不久便失去意识沉睡过去。
本以为疲惫至此不会入梦,而梦来时却清醒的意识到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因为眼前那人与自己相遇时,和梦中自己年纪差距甚大。也因那人在自己心中早就刻下一种存在,纵使看起并不亲近的相处,却仍然无法忽视自己的情义。
大哥,他曾讲过墨家一视同仁,是理念。而砚寒清有才能,却恐怕无法做到。
唉,那不是正好?
看着画面里年幼的自己与大哥年轻的身影,书案桌旁紧紧挨着这位师者,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手中书卷里的内容,虽然他有讲解,却也是半懂不懂的模样点了头。竟有些失笑,是心里某处的悲楚,夜深人静自己也不知晓时,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
。今日你不如说说自己的理想?
像是遇到一件很棘手的难
题,梅意安小手托着腮凝眉思考好一。阵,犹犹豫豫要不要告诉眼前的师者,又怕因为不满意而被罚抄写。但看到对方递过来的眼神,竟很自豪的仰头说出口:
“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养鹅养鸭养动物,然后将来娶个漂亮妻子一。”
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问题,立刻止声、低头时偷瞄几眼身边人的神情,却也是不太确定。本以为对方要生气罚自己,却只听头顶一声笑意。很浅、很好听。
其实,他的声线温和,也并非那么吓人,比起他口中所说的那位钜子,想想肯定好太多太多。为此庆幸,深深的松了口气。
那你还真是奇特。这句却是大哥说的。
“有什么不好吗?”
那你为何又会学文学武,对这些感兴趣呢?
为何吗?
同样的疑问,好像也有人问过。
来自心底深处的抗拒,不愿争、不喜争,纵使无法避免这一切,至少心中也从未放弃过这样的信念。因为学习的初衷,或许如那个人所言可能不只是兴趣。大抵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大的机会,去完成自己的心之所想。
但这世界本就事与愿违。
“可改变时局,不正是你的本事吗?”
哈,好蠢的回答啊。
真实的心阵阵作痛,只因一切从未变过。不愿,染红尘,红尘自染身。当最后。滴雨水落尽,一切是否都如你所料?只是不知有一一事,你可曾算到?
“我只想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