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紫宫云烟夜班再次醒来,却是遍处都寻不到人,还是店家指路,说是雪地之上有马蹄印,自己前去碰碰运气。
没想到就看见东倒西歪的喻凌路与一个陌生男子一起躺在血泊之中。
繁星点点,旷野之上冰风萧萧。两边火光隐约勾勒身影。
一息,见残影一扬。
二息,便是劲风炸响,掀的火光一晃,一声娇喝自喉间而发。挡下对方一击,未等喘息又急急分开。
紫宫云逸见敌玲珑身姿窈窕,手下功夫却不柔情。星眸带寒,如飞燕一般利剑突前刺来。侧身躲之。
许是相处甚久有了了解,被估准了动作,伊手腕一转,利剑划过额前碎发,硬是踉踉跄跄避开了。
“哎呀,自己找来了杀手,没想到栽在这里,还想着自己上了?”紫宫云逸认出了人,正是那花卉上折辱艾灸的女子。
这下便是兴致高涨。眼尾弯弯瞧着伊那冷面带着嫌弃,开口戏道。
“果然是处久了才会有如此默契,你还不承认我两情谊深厚吗?”
若是徒占口上便宜不速速出手,待那女子打来只会陷入困境,不如先发制人。凭借往日的观察,脚下生风,四
两拨千斤,近身冲着她弱处打去。
那女子身形一愣,随即立刻反应,长剑一挡,朱唇微动,匣中剑飞出急急刺来。
大抵此话讲多了也掀不起波澜,紫宫云逸面上如旧,坏心思一动,闪身躲去离了些距离,离时指尖一触轻柔,站稳便就挥挥指尖那一抹口脂,痞气一笑抹上了自己的唇,笑道。
“口脂…不错。”
那来寻仇的女子被火光照的嫣红小脸阴沉不定,明显浅了一处的朱唇微微轻颤,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星眸寒光愈冷,长剑紧握。
“这招!看你怎么接!”闻一声娇喝随着气浪而来,定力不稳掀倒在地,又见剑光一闪,入地三尺,至颈侧一错。
紫宫云逸愣是觉此景此情好笑,也不在意胜负,倒地不起仰天大笑,快哉快哉。
明明是来寻仇,却好像是演了出笑话,那女子咬碎了一口的银牙,快速地遁走了。
紫宫云逸收起自己的佩剑,又成了喻凌路面前那柔柔弱弱女子的形象,将那地上的二人给抬上马,带回了客栈。
清晨,喻凌路悠悠转醒,就看见了紫宫云逸探究,又责编的目光。
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句:“紫宫姑
娘…早啊。”
紫宫云逸不答。
“好吧…那你想…听故事吗。”
冷月凄迷。
月光淡淡洒下,照拂着千里雪野延伸至无边无际的远方。
大地沉默,风却在呼啸。
狂风卷地,蓦然斜着飞起一道雪的尘。
满天雪色之上还有雪色。
只看那一袭天地无垢的白衫,一柄亮如白银的快剑,矗立在喻凌路面前。
“你在等我?”
“也许。”
杀手的回答并不在意料之外,喻凌路遂微笑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也许是,也许不是。"杀手重复着这句话,他同样在笑,眼中渐渐渗出讥嘲的笑意。
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喻凌路面上的笑容反而收住:“我倒宁愿你等的人是我。”
“哦?”
“肯在这样的天气里走这样一条路的人也许并不太多。”
“虽不太多,至少还有几个。”
杀手眼中笑意愈甚,似乎还带着一丝嗜血的味道。
视线两相撞至一处,一触即收。侧目,漫长的雪道上,新雪又覆了一层。
这条路上无论向前还是向后,都尚不曾看到任何活人行动过的痕迹。
“你知道,我一向走得很慢。”
“我可以等。”
杀手好整以暇地剥着花生,他好像真的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