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雷电轰鸣一声,将闷沉已久的雨水全部倾泻下来,草丛里刚绽开的玉兰花花瓣四处零落。 通往食堂的小路路面溅起水花,打湿了温桉的裤脚,她的帆布鞋根子矮,海中排水系统不好,到处坑坑洼洼,很不幸,温桉的鞋连带里面的白袜都湿了。 很难受,她不喜欢这种湿漉漉的感觉。 吃完午饭,温桉回到教室,她直着身板坐在课桌前,对着傅凌远发给她的奥赛资料,正琢磨着其中一道题目,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温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借来傅晨晨的手机,对着题目拍照,登上自己的邮箱,给傅凌远发了过去,留言备注:哥哥,这道题我想快一天半了,还是解不出,您能教教我吗? 「图片」 温桉知道大概率是不会得到回复的,但发完之后,粘湿的脚底带来的郁闷得到了些许舒缓,午觉向来睡不着的她,趴在桌子竟然睡得很深,还做了短小的梦,连带下午上课都精神多了。 第一节数学下课,温桉和傅晨晨结伴去排队上厕所,回来时,她前脚刚跨进教室里,后脚那帮天天靠在走廊上的男同学开始起哄, “快看啊!隔壁班班长王城西好像追到温桉了!” “操,你他妈说的是真是假啊?大家不是都说温桉是学校的高岭之花吗?” “绝对成了吧,刚刚王城西那个二八五拽着走进咱班里,一杯草莓冻冻直接往温桉桌上放。” “我去,啥时候成的啊?那我晚上不得去敲诈王城西一顿烧烤,这事才算过得去啊。” “呸,你清醒一点行吗?你当温桉是你闺女吗?搁着装大爷嫁闺女呢?人温桉一学期也没见跟你说过几句话啊。” 温桉停下脚步,僵直在原地,那些开玩笑的话砸过来,先是钝钝的痛感在心里蔓延开来,进而她气得皮肤通红,胸腔起伏,在一旁的傅晨晨皱眉头,过去跟那帮男生理论,为她抱不平, “你们几个闭嘴,天天八卦别人,这么闲先去村口把大粪给挑了!走开。” “桉桉,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要哭了?”傅晨晨个子高,伸手给了温桉一个抱抱,温桉眼底一片水润,眼尾通红通红的,感觉随时都要渗出泪来。 “我没事。” 温桉声音本色是甜的,可此时此刻也会降温变冷,她轻轻拿开晨晨的手,径直走到课桌边,把粉蓝色的奶茶袋子提起来,快步出了教室门,当着很多人的面,甩手把奶茶扔进垃圾筐里了,再冷着脸回到座位上。 众人惊讶,但依旧有堵不住的流言蜚语,有两种情况, 一是王城西和温桉小情侣闹别扭了,送奶茶赔罪,结果成了火上浇油。 二是王城西没追到温桉,私底下死缠烂打,温桉恼了。 不足为道的小事却成了学生饭后闲聊的八卦话题,迅速传遍了半个高二年级,大多人抱着吃瓜的态度,矛头总会有指向温桉的,仗着有那么几分姿色,高高在上,不把别人当人。 温桉走在回家的路上,嘴角向下垮着,少了以往四处乱晃的心思,视线直直落在前面的路,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甚至有点后悔把奶茶扔了,不是因为对王城西有愧疚,而是温桉不想莫名被人在身后多舌,她想着想着,对自己冲动的行为愈发后悔,愈发难过,像陷入了一个怪圈。 “妈,我吃饱了,先回房间写作业了。” “怎么了,刚吃几口就饱了啊?”妈妈问她,温桉碗里的饭刚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