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长平顿了一下，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从这里游出去大约□□丈远，有一处半丈高矮的落差，不过下游水深，你可以团起身子，随水流跌落下去。不过……这也是近百米第一个换气的位置，其他位置探出头来极容易撞到山石，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冒头。” 林旧“嗯”了一声：“之后呢？”她需要清楚地了解水路情况。 李长平接着道：“接下来一段百余丈水道，水流不算急但是很危险，水下藻草横生，常有鱼群游动带得水草乱缠，水带刚刚被扯断了，你需要时时抓紧我，不能脱手。” “可以换气吗？”林旧问。 “可以，这一段山洞穹顶较高，但是水下情况不明，我们必须快速经过，所以没有太多换气时间。”李长平道，“还有最后一段，不用气囊最后一段路你是过不去的。” 李长平说着又凑过来想将气囊给林旧装上。 “说来听听。”林旧道。 李长平想来有点无奈，又拗不过林旧：“最后一段路是一个被地下水注满的孔洞，没有换气的机会。” “有多长？”林旧问，她觉得这个叫李长平的人似乎是不爱将事情解释得周全的人，那自己就问重点吧。 “十丈。”李长平道。 林旧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这条路又险又长得让人胆寒，而是因为李长平，他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五趟这条水路，如此长时间的闭气竟然还可以保持着如此良好的体力和镇静的头脑。 “还好，游得快一点，用不了半个时辰。”林旧道，她想给李长平一些信心，尤其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 伸出手摸了摸李长平手上的鹿皮囊，就像林旧说的，这个鹿皮囊已经因为长时间浸水变得沉重异常：“这个我背着吧。” “太沉了，还是我来吧。”李长平开始折叠气帐，他现在希望最后的这个女孩儿水性能好一点，胆子也能大一点。刚才那个叫肖朗儿的姑娘虽然也算矫捷，水性也不错，但是她在长时间的游动中过于紧张，慌乱攀抓自己的时候，不仅扯断了系在两人腰上的牵引带，还抓伤了自己腰上的皮肉，水下的伤不封口，血一路散在水中，加之长时间闭气，李长平感觉并不好。 “若是其间我与你失散……” “那你必死无疑，这趟水路差口极多。”李长平声音冷涩，并不像开玩笑。 “好，那走吧。”林旧没有再说下去。 比他更加干脆，林旧稍稍活动肩颈，便要潜入水中，李长平觉得这个女孩儿要是没有过人的水性，那就是有“过人”的自大。 “等等……”李长平拉住就要潜入水中的林旧，“若是真的与我失散，你就自己感觉水流的方向，我们是一路向下的，出口是北沱江的一处浅滩，你若与我失散还能侥幸到得了那里，就在浅滩等我。”终是不忍心，李长平叹了口气道。 “放心，我们不会失散的。”林旧道，“我会好好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