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 我以为……我以后会如父亲一般,是个顶天立地的将军。” 兮月望着她眼里的光渐渐被泪水遮住。 “可惜,只是我以为。” 泪眼里流露宿命般的哀伤。 “后来我懂了。 我与哥哥没有母亲,父亲懂得的也只是拿他所经历的来教育我们。父亲尽心尽力,已然竭尽所能,我不怪他。 我只怪自己没有认命。” 兮月看着司应姝歪头,那一双泪眼恨恨盯着她。 “是你,兮月,升为德妃后的每一天,看到你一次,就被提醒一次你与我的不同。 我们明明一起努力的啊,一起在适应这个吃人的后宫啊。 怎么最后,偏偏是处处比不过我的你,日日过得比我好?” 她幽幽似呓语,沉入自己的世界里。 “……甚至,你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兮月眸光愈来愈冷。 司应姝声泪俱下,“只有我,只有我,日日不得安眠,梦里沙场点兵,敌军将我撕碎、肢解。我多少年没有拿我的刀剑了,我都拿不动了……” 兮月听着,只觉讽刺。 说到底,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竟然该是她的孩子,为她司应姝的不满付出代价? 何人不无辜! 若人人自身苦就是世间最苦,确实也人人不必管他人死活。 兮月转身就走。 司应姝慌了,连忙叫道,“兮月,兮月,你不是要我的命吗,你今天来不就是要我命的吗!” 兮月冷笑一声,头都未回,“吾的德妃姐姐早就死了。” 微微侧耳,“况且,你不是也没取我的性命吗。” 身后的司应姝怔住。 “对了,”兮月轻嗤,“陛下那里,是司家的两位将军以平叛之功跪求,留你一条命。” ……父亲?哥哥? 司应姝如受重击,瘫坐在地,目光虚虚落在空中。 良久,她勾起嘴角,笑容像是废土里开出糜烂的花,“也好,也好……” 说着,撑着站起,一步一步走到之前站立的位置。仰头看窗。 可阳光不留情,已经走过一段距离,此时直直照进她的眼。 她被刺激得流了泪,还在固执地看。 太阳,就快西沉了。 兮月进来时,诏狱静得如死地一般。 出来时,犯人中有些机敏的已经察觉出今日的不同寻常,都一个接一个地哀嚎起来。狱卒厉声喝止,依然收效甚微。 典狱长跟在后面,听着这此起彼伏、一路不绝于耳的哭叫,战战兢兢,汗流了满头,一直拿袖口擦。 两旁的壁灯照亮路面,虽已洗过,但常年被一层层的人血凝固覆盖,依旧呈现出粘稠的暗色。 血腥气浓郁。 兮月脚踩着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像走在空悬于无间炼狱的桥上。 诏狱,非罪大恶极者不能入。 而这些人,早就不知人间模样。 离奇地,面对面之后,她竟然可以很彻底地,将铁栏杆后的那个人,与自己的德妃姐姐区分开来。 兮月踏入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