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锁。推开房门的瞬间,她没有立刻进去,往里面扔了一颗装着会使人打喷嚏粉末的弹丸,确认没人才谨慎入内。 谁料关门瞬间,还是有冰凉尖刀抵住了自己的后腰。 “阿嚏——”连思离慢慢蹲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大人饶命啊,我只是个苦命的小舞女,家里人病了没钱买药,这才大着胆子想偷点东西去换钱。” 楚楚可怜地哀求着,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她伺机想扳住那人的脚把人撂倒,无奈被察觉反而被禁锢了双臂。 “阁下来此地一定是有所求,不如我们谈笔生意。”连思离见逃脱不开,恢复镇定,想着尽量拖延时间,等李蔓草前来接应。 那人似是被说动,把她转过身来抵在衣柜上。清冷的月光洒在那张脸上,玄色的夜行衣更衬得本就无血色的皮肤如月下铺雪,原来是长玖为。 “殿下?” 也亏得长玖为能一眼认出来。为了混进来,她特意嘱咐丹砂要浓妆艳抹,脂粉涂了一层又一层,不亚于贴了张假面。 见是熟人,连思离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捏住刀背收回刀鞘之中,离对面的人近了些许:“我装扮成这副摸样你都能看出来,怕不是把我的画像放在枕边,每日都要看上几眼才能入睡。” 迎面而来的脂粉香让长玖为有些恍神,他知道连思离平日是不熏香的,只有离得极近时才能闻到淡淡的香气:荷包里的草药香、领口的皂荚香、发丝间的木槿香...各种香气混合到一起,在体温的作用下生成的独属于她的气息。 趁他晃神之际,连思离挣脱他的束缚,大摇大摆地开始翻箱倒柜:“看来,你也是来找那道密令的,不如我帮你,找到了算穆家卖长家...阿嚏——” 她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这次是冻的。 舞娘的衣服实在是美丽冻人,连思离正后悔没拿件披风,下一秒就被锦被裹成了一张卷饼。 “密令我已拿到,殿下不必费心了。” 连思离故作失望:“哎呀,还是晚了一步,本想着让你再承我一份情呢。” “殿下对密令的内容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我确实不感兴趣,因为我已经猜到了,老皇帝要保林家,对不对。” 屋里二人知道不宜久留,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太子醉醺醺的声音正在逼近。 看连思离行动不便,长玖为将她打横抱起,一同躲进最近的衣柜里。 奈何衣柜太小,连思离只得坐在长玖为身上,无处安放的长腿环住他的腰,狭小的空间才将将容得下两人。 这下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锦被已散落,气温逐渐升高,只要稍微动动就能肌肤相亲。白日里都能你来我往调情的两人,此刻却如两尊石像,正襟危坐。 听外面的声音,是丹砂扶着喝醉的太子进了房,太子非要让丹砂教他弹琴,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越是不能动连思离就越是想动,腿挤得有点麻,她身子往前倾,挪动着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毫无防备地,长玖为修长的脖子被擦了一抹胭脂。 确定是自己的嘴唇非常、不小心地蹭到了长玖为之后,连思离的脸居然不由自主地烫了起来。 气氛着实令人尴尬,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故作镇定,钩住长玖为的脖子对他耳语道:“有的人啊,开心时哄孩子,不开心时要人命,人前媚眼如丝爱你爱得紧,人后笑着捅你两刀。这般郎艳独绝的妙人儿,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