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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杂无解(3 / 3)

的哭求,只能像往常一样淡淡地应了句:“好,母亲,你帮我选一个便可。”

苏母这才破涕而笑:“诶,好,母亲帮你选一个。”

在这之后整整一个时辰里,她都在外寝亲自对这十余名婢女,进行问话和考察……最后挑选了一个名唤雪儿的,略通医术的婢子,留在苏玥身边。

.

在整个过程中苏玥都未置一词。

她侧躺在塌上,伴着阁中此起彼伏的热闹声,麻木地将病态的手缓缓放置在心间——感受到今晨赶走沈沐辰时,心中那种悲恸欲绝的撕裂感已不再明显。

她心想,大概柳世芝的诊治方法是对的,喜能胜悲,怒亦能胜悲。

兄长和母亲一前一后,为她带来了太多喜悲,它们好似恰到好处地压制住那喷涌而出的悲绪。

但不知为何,她还是如此难受,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妄,一种接近于麻木的无力感,她甚至莫名地想要逃离这个“安全的”樊笼。

不过可悲的是,她不知该如何去做。

……

最后,苏玥便在如此纷杂和无解的空洞中,再次体力不支的昏睡过去。

……

当昏黄的斜阳再次闯进潇湘苑,打到内寝的床幔之上,烘出暖煦的假象时,苏玥才悠悠转醒。

杏眸微微睁开,身体还未完全适应病体所带来的虚痛时,一碧衣少女便小心翼翼地掀起床幔的一角。

待其与苏玥惺忪的眸子对视到后,便赶忙低下头恭敬地说:“小姐,您稍等,我这就去药房喊姑爷来为您施针侍药。”话落,她便又急忙跑远。

陌生的声音,生疏的语调另苏玥有几分怔愣,直至几息后她才想起来,这是母亲为她选的新女婢,至于她的名字,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但与这女婢的名字不同的是,沈沐辰、兄长、母亲、芳依、芳慧等一桩桩无解的事,却无比清晰地在苏玥脑海中渐渐苏醒。

它们伴着身体的病痛,一齐将苏玥压在塌上,动弹不得,挣扎不开。

因此她只能无力地、绝望地、自嘲地望着那尚未收起的床幔,仿佛在望着自己看不见的未来……

直至几息后,床幔外隐隐约约浮现出一由远至近的黑色人影,才打破了苏玥的思绪。

她望着那模糊的身影,心想应是柳世芝来为自己施针。

可那“柳世芝”不知为何停在了床幔一尺之外后,并未有其他动作。

随着时间的静默,他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任谁的床幔外直愣愣地站着一个不动分毫的人,都会心生不适。

苏玥心想,大概柳世芝又再闹什么别扭,遂只得开口低声问道:“怎么了?”

可那“柳世芝”并未作答,时间仿佛再次被冻住。

直至苏玥欲再次出声提醒时,那两片床幔之间才搭上了一只修长的手。

随后那只手缓缓地掀起了一侧床幔——

霎时,沈沐辰伴着耀眼的夕光就这样直直地.映进了苏玥琥珀色的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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