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详细点,何人将她带来,又是被何人赎走?” “哎哟,我的沈副将,我的沈门尉,我的沈相公,要不您先把刀放下来,我们找个房间进去,奴家再慢慢同你讲~” 话落,那柄刀非但没有离去,反而离其血肉更近了几分,似在向她无声地昭示着此刻的处境。 那老鸨见此,便只能继续讨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在这儿给您讲还不成吗。其实,这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甚了解。 雪儿是一年前被我这里的头牌依儿,从街上带回来的。说是要卖身葬父,我看她如此可怜便答应买她。可后来这依儿和雪儿都被南阳来的商人,花下重金赎走做妾。这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们。” 沈沐辰听着她这难辨真伪的话,再一次眉头紧蹙地问道:“那这依儿又是何来历?” “依儿啊,她是我从街上捡回来的宝贝。她当时一个人颤巍巍地缩在街角,衣不蔽体、伤痕累累的,甚是可怜,我便好心收留了她。当然她也是自愿同我走的,我这里可是正经的营生,从不做那强买强卖良家妇女的勾当。官爷们可得明察呀~” “你是否还有所隐瞒?现在是当朝宰相亲自督案,如若有半点隐瞒都会已包庇罪收押问审。” “沈副将,您看您这话说得,让奴家好是伤心,奴家已经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掏心掏肺了。怎得还怀疑奴家?” 待她话落,沈沐辰并未再回复她,而是直接对旁边的衙役说:“先带回去,让她将那依儿的样貌描述给画师,而后再继续严刑盘问。” “哎哎哎——沈沐辰,我又没作奸犯科,你何故将我带回去,这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吗?”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认识多少官老爷吗?” “沈沐辰,你一个守城门的凭什么……” …… 可不管她再怎么喊叫都已无人回应,等待她的将是越来越重的拷打。 待那喊叫声渐渐远去,沈沐辰又把随行的京兆府衙役,张辉,单独喊上前来。 张辉恭敬地上前询问道:“沈少爷,不知还有何吩咐?” 唉,他却是不知该如何称呼沈沐辰,思来想去,只能唤其为沈少爷。 想他一个毫无背景的衙役,借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像方才那老鸨一般,不知死活般地,带有挑衅意味地,称其为“沈副将”“沈门尉”。纵使这沈沐辰现下的确因错被贬,可他还是镇国大将军独子,更别说此番还有苏相的亲自委派。是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敢怠慢这个天之骄子。 可沈沐辰对旁人到底如何称呼他,早已无甚在意,更无从得知张辉这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只是低声对其再次吩咐道:“这莺翠楼定有问题,你带人在这里看守着,凡是从莺翠楼出去的人,一律全程跟踪,看看是去何处通风报信。” “是!” …… - 破旧的柴房内。 “呸!果然不能让娘儿们掌事,你看她从哪大费周章给我找来的这个这赔钱货,还什么好事都没干呢,就病成这样!” “小点声吧!别让人传到依姐的耳朵里。” “传过去又怎样?她当年不也只能在老子身下——” “你还敢提当年,还要不要命。我们先赶紧给这个赔钱货找个郎中,依姐可说了这是她的仇人,要让她活着受罪,这都什么还没做呢,一旦病死,她又该寻我们晦气……”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