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后,再回想起此事时,我心绪不宁,像着了魔似的,不能忘怀。 从本来因为对周末的羡慕而产生的微小敌意,转化为对林杭区别对待有失偏颇的巨大恶意。 他们是青梅竹马,他理所应当该偏袒她。 我却偏偏对这份独一无二的袒护看不过眼,非要抹杀一二才可。 经此一事,我再没有自不量力地想要让林杭放弃未来的伴侣,转而对我投以青眼,顺便袒护袒护我。 因为他是一个阳光的绅士,至少面对周末,他展现出的是护花使者所必备的阳光与稳重。 而当他对我说出来不友好的话的时候,却比别人让我产生更多的冷意。 高中时期的我像一个怪兽,而那句话却像一束正义之光,扎在我的身上。 映衬了我的顽劣与不堪。 后来每每遇见周末,总将目光不由自主转向她身旁长身玉立的少年。 少年起初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后来面对我的恶意刁难与不屑目光,也开始游刃有余地在不伤害我的情况下回嘴。 …… 后来林杭每次出现在我俩面前,我都要挑刺地怼上一句。 “周末,上个学还要带个保镖呀。” “呵,你以为我不提,别人就发现不了周末不仅带了保镖还带了丫鬟的事实吗?”他心平气和地用取笑的口吻回我。 又或者。 校门口开了一家烧烤店,慕名而去的人很多,排队需要排很长时间才能买到。 林杭为周末买烤串,也给我带一些来,哎呦,不吃都不行。 带来之后,递给我,我尝过之后立刻皱眉发出恶毒的后母的责怪。 “这肠糊了啊,为什么给我的是糊的?”我扬起声音,振振有词地发难。 林杭毫不客气地说:“如果宿大小姐自己买,必然很好吃,我也想尝尝宿大小姐买的不糊的烤肠。” 言下之意,就是给你买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不然下次你就自己买。 但是他后来依然捎带着我的,即使我没说我要,也没说吃什么,他总能买对。 每次接过之后,我总要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他全当没看见。 也曾想破脑袋,试图用一些损招来戏耍他立威。 譬如,将他喝的水里加了不少盐,等他回来之后,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欢愉匀出目光去观察胜败。 然后,他看到我总盯着他,目光中透露着“你快喝,我要看你哭”的狡诈,还控制不住地一个劲露出邪气的憨笑,笑眯眯地端着水当着我的面倒进教室的污水桶里。 我不免泄气。 再譬如,他作为数学课代表在讲台上布置老师交代的任务时,“这个作业下周上课之前交上来。” 我作对地起哄:“不行,耽误周末回家看动画片。” 全班却没有人哄笑,“老师,宿雨说做不了,耽误她周末看动画片。”讲台上的少年声音含笑对着门口的方向说。 我猛地抬头,果然看到数学老师背着手从门口走进来,肯定听到了自己说的话,而且林杭还强调了一遍。 他肯定知道自己说的此周末非彼周末,还故意引导老师曲解。 还未来得及辩解,老师笑眯眯地说:“宿雨,都多大了,怎么还看动画片,就从这周开始戒了吧,一定要把作业好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