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笔电靠墙立着,墙上挂着被勾勾画画的月历。玻璃碗里的提子还剩几颗,垃圾桶里丢着一个外卖盒子、一沓A4废纸。沙发上放着一身职业装,两个手包和几个文件袋叠放在临窗的圆桌上,行李箱大开,几件衣服凌乱堆在里面,估计是临时脏衣篓。看样子,她在这里是长住。 “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住酒店?” “忙,没时间找房。” “我有空房,离这不远,你可以暂时住那。”王俊凯说,“如果需要的话。” “没事,我刚找好了,这两周就准备搬。” “……新家在哪里?” 盛天翊还没选好房子,答不上来,反问:“干嘛?查户口呢。” 又问:“好了吗?” “快了,稍等。” 一床被子能有多难拆,王师傅明显在心猿意马,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可以在清醒时刻看着日思夜想的人赤身裸体出现在眼前。 围住自己的被子逐渐剥离,盛天翊大概也意识到这一点,手伸向后背,“后面的我自己来吧。” 不巧抓住了一根手指。 他的情态隐匿在身后的一片安静中,被她抓住的手使了点巧劲,反把她包裹住。 盛天翊另一只手抓紧被子,开始找话题。 “我问过酒店了,说能养猫,所以,你如果出差不方便,可以把铃铛放我这。”她一边说,一边慢慢攥紧手指。 “你看我朋友圈了?” 指缝被缓而坚定地撬开。 “……嗯。” “怎么不点赞?” “等下补上。” “哼……” 床垫在身后下陷。 像被猛烈摇晃的汽水罐头,在开瓶那一刻,如有实质的暧昧炸裂而出,和房间里一夜未散的□□交缠碰撞,在激烈的化学反应中升华成气态,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弥散。 鼻端似有似无地闻到一点气味,盛天翊的第一反应是亲切,第二反应才是好闻,让人无端联想到荷叶上的露水,雨后初晴的天空。 王俊凯没有体香,这她很早就知道。那这是什么?大脑把她对□□的渴望投射在嗅觉上,营造出的幻觉? 滚烫的胸膛从上至下,严丝合缝地贴上她的后背。王俊凯将两人十指交扣的手从她身后牵到身前,将她桎梏在怀里,期间,手指蹭过他坚硬如铁的腹肌,产生的电流沿着脊椎往上窜。男性荷尔蒙在空气中彰显着棱角清晰的存在感,盛天翊痛心地发现,她全身的细胞都沦陷其中,叫嚣着投降。他的鼻尖蹭过她的耳垂,垂首啄吻她的肩膀,呼出的热气在皮肤上带起一阵战栗。 “开业,我离不开你,”这个索命的男人永远知道什么样的声音最让她无法招架,他侧头含吮她泛红的耳垂,把饱含□□的喑哑声线递入耳中,“我觉得,我们可以不止做朋友……” 那做什么?你那些莺莺燕燕中的一个? 盛天翊的心仿佛浸于淳酢,一边发苦,一边沉沦。 她翻身在上,居高临下地打断他:“可以啊,找老情人对彼此都合适嘛。” 听到这话,王俊凯握住她侧腰的手一僵,下一秒,呼吸拂面,盛天翊只觉天旋地转,唇上的热度如同子弹,怦然打在心口。 语言会伪装,大脑会骗人,只剩下□□最诚实,让他们纠缠,让他们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