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邢氏在徐府闹出笑话,自然有人来请他出面把人带回去,届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门拜访了。 自觉布置好一切的王县令,悠哉地在大街上缓步而行,却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芝兰玉树的蓝衣少年当街拦住了王县令,有礼地作揖,“大人,好久不见。” 王县令记得这个少年,就是那个跟秀才们一起闹事,又暗中帮着他解决问题的人。当时他不过随口一提,要给对方推荐信。事后他就把这点儿小事给忘在了脑后,骤一看见,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少年来找他兑现承诺了。 当即,王县令就板起脸来,故作不认识地问:“你是?” 徐奕清抿了抿唇,谦卑但声音洪亮地说:“我是顾玉桥的族弟,跟大人在辽阳县见过。” “顾家的?”王县令挑了挑眉,不明白徐奕清为何如此大声说话,还把周围的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他在大街上也不好发作,只淡淡地道,“我记得你,上次的事,你干得不错。” 他故意没有提推荐信的事情,却见徐奕清毫不在意地浅笑道:“那是大人体恤我们。” 王县令见少年没有追着要好处,想着上次收人的银子,态度也软和了一点,“你找我有何事?” 徐奕清拱手道:“学生感恩大人的帮助,如今偶然得了一封密信,特地来送给大人,希望对大人此行有所帮助。” 密信还有偶得的?得了在大街上送密信? 王县令说不出这小子到底是有心计还是蠢钝,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可能接过信来看。偏偏徐奕清话里提到了“此行”,王县令自觉本次出行低调又一时兴起,这个布衣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和目的的,让他心中忍不住好奇。 于是他板着脸,扫了徐奕清一眼,“你跟我过来。” “是。”徐奕清非常顺从地跟随了过去。 大概王县令想破脑袋也不会料到,眼前的少年有过一场那样漫长的梦。出于对梦境里王县令那种投机性格的分析,徐奕清猜测王县令在得知萧靖宥有战功后,肯定忍不住来灵州一趟。 果然,王县令在辽阳县坐不住,屁颠颠地来灵州了。 带着徐奕清拐了两个巷口,王县令才在一颗两人怀抱粗的白杨树下站定,伸出手来,“信呢?” 徐奕清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到王县令手里,王县令展信一看,信上的话不多,只有三句: 只要确保文震不开口,缓些时日,黄金送上。 王县令看得云里雾里,文震是谁,他毫无印象。但这信中措辞,倒有几分威胁之意。他将疑惑的视线投向徐奕清,又听徐奕清说道:“信已送到,大人,就此别过。” “等等。”王县令皱眉,“信从哪里来?” 徐奕清仰头,勾着一抹无害的微笑,“大人不认得玉澜书院李山长的笔迹了?” 清湘和玉澜两个书院都在王县令治下,他倒是熟悉。仔细再看了一遍,的确是李偲的笔迹。连李偲惯用的“上”字侧面的横仿佛重墨的点的习惯都是一模一样。 王县令脑子更糊了。 什么意思,只要他确保文震不乱说话,李偲就给他黄金?难道京中李家的人要收买他? 他想问个明白,却见街头一辆商行马车急速驶过,他避让到一旁,再抬眼,已经不见徐奕清的踪影了。 王县令站在原地想不出个所以然,突然见自家小厮小跑着过来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