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话里有话,引起了季明的好奇,问:“少主,赵希既然跟高义勾结,当年会不会是那阉贼害我们杜家?” 季明跟他兄长不同,离京的时候年岁尚幼,对于自己家族的归属感还不如养父。他问得轻松,自然也没带多少脑子,徐奕清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说:“以后提问,先在脑子里过一遍。我且问你,高义勾结曹公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六年前?” 季明有点记不清,但还是回忆说,“就是安王被流放到辽阳边境那年。我也是听那些在摊上吃粉的黑骑军兵士说的,当初安王离京,高义可没少作妖,就在那之后,他才名声大振,在京中横着走也没人管。” 徐奕清嗤笑:“他这是踩着贬为庶民的太子上位,胆可真肥。” 季明认同:“这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给他点颜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虽然他不算个东西,”徐奕清的眼神暗沉下来,“但你家的事情在十几年前,按照那高义的年龄,当年还不知道在哪处玩泥巴,赵希如何跟他勾结,再搭上曹公公的线?” 季明反应过来,但更加疑惑了,“可他怎么住在高义家?” “两种可能。”徐奕清说,“第一,徐家让赵希牵线,跟曹公公示好,为他们返回京城权力核心做铺垫。第二,安排赵希勾搭徐家和杜家的人,起了心思要在皇帝身边做手脚。前者可能性不大,徐家本就是皇帝的狗,据我所知,徐家老狐狸跟曹公公的私交还相当不错。所以八成是冲着皇帝去的。” “那……我们不管他?” 在季明心中,皇帝也是仇人,有人去害仇人,他忙着递刀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阻止。 徐奕清却说:“你可以不管龙椅上那个,但你不想知道是谁对杜家下了狠手?既然徐家对一个窥见住所的下人都能下狠手,当初那个借助赵希跟他们勾搭的人,恐怕来头不小,且不能被发现身份。” 季明心道,对啊,不管赵希勾搭的谁,他当初卖主求荣是事实,只有抓住赵希,才能抓出藏在赵希身后的幕后人。 可是对赵希下手,很可能就变相保护了皇帝,这一点让他很是纠结。 徐奕清看着对方纠结的脸,笑了一下:“这也不难,查赵希,交给一个让皇帝都不信任的人,那皇帝自然不会相信其结果,未来自食恶果也很正常。” 季明有些犹豫地问:“少主说的人,莫非是安王?” 这世间还有比被贬的废太子、掌控边境数十万军队的安王更让皇帝不信任的人吗? 徐奕清沉默地抿了口茶。 让安王府去查当然效果最好,可是他们要以怎样的立场去让安王府插手这件事呢?明明在十几年前应该被抄斩的人,突然活生生跳出来,以安王维护大楚的心性立场,他是帮还是绑呢? 双鹤白玉佩带来的麻烦,徐奕清记忆犹新。玉佩的主人身份、他的家族恐怕是不可说的危险,牵扯到了皇室不敢拿上台面的隐秘。暴露了杜季明兄弟,很有可能就会暴露他自己。 就算萧靖宥对他再有好感,徐奕清也不保证,安王坚持要对他斩草除根的话,萧靖宥拦得住。更何况,如果萧靖宥知晓真相后不阻挡,再次与他对立起来的话…… 徐奕清闭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染血的山谷,想起了那萦绕在他鼻息间的血腥,想起了她离京时决绝的话语。 “这是最后一次我帮你,若有来生,愿你我从未相见!” 他不想再看一次萧靖宥万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