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就再无人关注李县令。 徐奕清的视线扫过那些眼巴巴等着文书复刻的官僚们,他们眼中的贪婪挡都挡不住,国难当头,这群人想的不是如何共度难关,脑子里只有中饱私囊。三年清县令十万雪花银,这群蛀虫们从来都知道养肥自己,蚕食他人。 既然如此,他就让他们先吃个饱,饱到撑不下的时候,他们就算发觉不妥,也已经晚了。 徐奕清走到庭院,叫来小厮朗声道:“大人忧心国事,操劳晕倒,还不去准备马车,收拾细软,送大人出城。” 他这一举动,众人看在眼里。李县令忧心国事?那不是笑话吗?心思多的立刻顿悟,这是李县令装晕准备跑路了啊!不行,他们得搞快跟随! 很快,院中诸人拿了文书,迅速做鸟兽散。 徐奕清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唇边露出冰冷残酷的笑意。 做害人之事,他向来不会手软,且要斩草除根。 徐奕清的梦中,他只在辽阳县待过一年,但对兴元县的了解反而不少。除了知道这窝囊又贪婪的县令,还知道那些借着边境贸易吃肥了腰包的富商的靠山。 比如兴元县中最大的茶商贩子,人称胡百道。他背后的大树便是京中王家,是那凤栖殿的王皇后。王皇后本就是继后,又高龄得子,平日里对被封为恭王的三皇子过于溺爱。在得知恭王陷入赌瘾出不来之后,她想的不是怎么断了恭王的念想,反而暗地里安排了灰色的生意,从中谋取暴利。 比如胡百道看似卖的是茶叶,其实货物私夹了官家管制的盐。 这些盐来源于解州。王家巧妙操作,蛊惑盐场负责人每年少报官盐的开采数量,克扣下来的官盐份额,在王家势力的保驾护航下,负责人可暗中托私盐贩子运向全国各地,以一斤五十钱的高价售卖。 而实际上,售卖出的私盐其中大部分被胡百道给隐秘收购。转头胡百道藏于茶叶中,又以一斤百钱的高价卖给北边游牧民族。 这些灰色的货物,一年甚至能卖出万斤以上,且不用缴纳高额盐税,营收极丰。银钱最终大头都流回了宫里,满足了皇后和恭王所需。 若不是早前数个盐井的盐户不堪重压,谋反闹事耽误了私盐运出。恭王也不至于铤而走险挪用治理河道的银钱,闹出重大事故而拖累徐家。 这些事是在李县令死后,李贵妃一脉为了自保而抖出来对付王皇后的。梦中那时候,徐奕清挺喜欢看他们狗咬狗,如今更是如此。 既然幕后之人迫不及待给安王府找麻烦,那他就给京中再增加点乐子,免得他们闲的无事总盯着这边境不放。 当徐奕清缓步靠近胡百道家宅时,门口站了好些人,胡百道正硬着脖子跟李县令的幕僚争辩:“大人怎可如此行事?交出所有钱粮,叫我一家老小如何生活!如今边城危难时刻,大人还想着钱粮,就不怕圣上怪罪吗!” “圣上?”那幕僚可不耐烦争辩这些,面露讥讽,“等你能有机会见到圣上再说吧!” “你!”胡百道气结,却又不能反驳。他见不到圣上,他背后之人却能见,还能左右圣上的决定。但他为王皇后做事,也知道自己干的是刀架在脖颈上的买卖,若是不小心透露他们之间的联系,他们全家岂有活路。 这口气哪怕再不顺,他也得吞了。 “好!好!”胡百道连说了两个好字,一个手势,让身后的家丁让开,放幕僚的人进去收刮他院中早就收拾好的行装钱财。特别是看着那些人悄悄抓几把往衣服里塞的小动作,每抓一次,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被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