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京中活动,帮他回京铺路。 这件事王县令做得隐秘,生员们也以为是坍塌的影响,怪自己运道不好。直到七年后辽阳县的幸存者顾玉桥上京告御状,被王家恶奴当街打死,萧靖宥收了顾玉桥发妻的血书,下令彻查,才发现了当年在辽阳县的这个舞弊案。 但现今无一人知道未来的乡试会发生什么。 所以清湘书院秀才们的怒气,还是集中在年久失修的房屋上。因为这个事故,书院整体成绩都低于玉澜学院许多。 想通了这点,徐奕清就方便了谋划。 两个时辰前。 徐奕清步行下山已经接近晌午,他直接找了山脚下卖豆腐脑的顾玉桥的小店坐下,“随口”提到上面大慈寺要修缮,范木材的店里送来的木料上居然刻着一个“清”字。 木材店的货物,被定下的常常会刻上买主的标记,以免等级批次弄混。 整个辽阳县没有姓清的人家,能刻“清”字的,只能是清湘书院所定的东西。 顾玉桥本就是心思活络的生员,他当即免了徐奕清的豆腐脑几文钱,跟徐奕清仔细攀谈,详细地打听了大慈寺所订的木材之事。 听完后,顾秀才忍不住拍腿怒道:“小人害我们!” 徐奕清不动声色地问:“顾兄何出此言?” 顾玉桥愤慨道:“你有所不知,年初书院曾经向范木材订了一批好木料,院长就是担心今年天气会不好,书院号舍会有坍塌。结果岁试之前,不仅没维修的号舍坍塌了,连修过的也坍塌了,我不少同窗都受了伤,没养好伤就去考场,身心俱惫,结果可想而知,全部都是劣等!这是要影响明年的秋闱啊!” 徐奕清挂着淡淡的笑,语调平静地煽风点火:“那定是木材质量不好,顾兄你们该去找那木材商理论。” 顾玉桥气道:“我们问过,可人家说,那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地方太多,一处垮塌连带了其他地方,跟他们的木材质量无关。” 他说着,急忙跟忙碌的发妻告知了一声,拉着徐奕清就要往山上走:“不行,他们偷梁换柱把我们定的好东西换给了别人,我要拿着证据找他们理论!” 徐奕清反手拉住顾玉桥,稍微用了内劲,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挣脱不了。 他缓缓地道:“顾兄请留步。” 顾玉桥有点惊诧这少年力气居然这么大,他愣愣地问:“还有何事?” “佛门之地,物件多是捐赠,若是范木材咬定了他送的是功德木材,他无牟利之心,只是弄混了你们的货物,这点错误难道你们还要追究不成?” 听徐奕清这么说,顾玉桥脸色有些难看:“难道此事就此算了不成?” 徐奕清浅笑:“虽然君子不究既往,但也不能长小人威风。顾兄不如带几个同窗去县衙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些范木材偷梁换柱的痕迹。” 顾玉桥睁大了眼:“若是他真的换过,去城中其他地方寻找也能查找到。我们一介书生,怎么能闯县衙?” 徐奕清顿时肃了脸色:“难道因为他是官,我们是民,我们就要自掩视听,畏惧强权不成?” “这……”顾玉桥瞬间被徐奕清的歪理带偏了。 “更何况,范木材在辽阳扎根多年,若是去其他地方找证据,他可以轻易勾结串词,但若是县衙的问题,王县令乃青天大老爷,本就该宣风化、平狱讼、教养百姓。他若是站在行商之列,为其说话,岂不是成了官商勾结的证据。我想王县令定不会干出这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