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清也不客气,直接翻上了车,端坐在文士对面。 “我母亲何时跟你窜通好这场掉包戏的?” 文士捋了捋胡须,说:“大致就是你我见面时,那时候师父应该正在寺庙菜园种地。你的养母就是去那里寻到他的,我所做不过是师父安排罢了。” “师父?”徐奕清上下打量他,“你不是沧行先生?” “当然不是,”文士笑道,“在下姓卢,单一个浩字,在老师沧行先生门下学习经国之道,因最先入门,你可以唤我声大师兄。” 徐奕清顿时蹙眉:“我怎么不知道,我何时拜了沧行先生为师?” “小师弟。”卢浩一出声,徐奕清的目光就冷了下来。 但卢浩只是笑着,文雅地递了杯茶:“师弟莫要紧张,你的事,我们比你了解更多,否则我怎么会安排你小师兄易容来替换你?” 卢浩对外面吹了口哨,马车缓缓地行进起来。 徐奕清捧着茶杯,没有喝,他静静地看着杯中茶水,眉头越拧越紧。 他努力在久远的记忆中搜索有关沧行先生的信息,可惜半点都没有。 “你们认错人了。”徐奕清最终得出了结论。 卢浩笑着摇头,伸手:“你先前的丝巾再给我看看。” 徐奕清顿了顿,还是将丝巾拿出。 卢浩抚摸上面的双鹤绣纹,点头:“就是它,没错。” 徐奕清冷声道:“你既然知晓我的事,就该知道,这东西不是我的。” 卢浩笑道:“其实它是你的,只是你那时候年幼,忘了也自然。而且我也不是靠这东西辨认你,你身上那玉,就是你身份的证明。” 徐奕清的手指收拢在袖中,没有说话。 卢浩自行品了茶,说:“小师弟也不必为难,我提那玉,不是让你拿出来给我看,我知晓你有即可。此物关系重大,你尽量不要置于人前。等到时机成熟,再以玉为号。” 事情迷雾重重,徐奕清并不喜欢这种被未知情况掌控命运的感觉。 他思绪一转,就对着卢浩大方地笑了:“好,一切都听师兄安排。” 卢浩并不知道,对面这人越是乖顺和气的时候,越是要提防点。 他见徐奕清笑容亲切,也生了亲近之心,思及过往,不由得感慨:“当年你父亲将襁褓中的你送到老师手里,嘱托他为你师父照顾你一生时,我还见过你。那么丁点的孩子,居然都这么大了。时光不等人啊。” 徐奕清变客为主,主动为卢浩斟茶。 卢浩心中的生疏,更是去了一层,刚接过茶,就听徐奕清自然而然地问:“老师和师兄这么多年,避着皇帝只能去域外,很是辛苦吧。” “其实我们并没有受到追杀,否则怎敢正大光明出现在安王眼皮底下。” “哦?”徐奕清斜靠在车壁边,挑眉打量卢浩,“莫非师兄也易容?” 卢浩已经放下了陌生人之间的戒备,和善地笑道:“你当昆仑玉那种奇物人人都能用吗?我们当年的身份不在明面上,知晓的人除了你父亲,就只有你养母,皇帝并不知道。” “那你们去域外做什么?” “验勘博山图。”卢浩说着,咦了声,问,“她还没给你说博山图的事情?” 徐奕清心说,母亲藏着的秘密太多了。 好在他向来骗人都是面不改色,当即就笑着摇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