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为了保护谁?” 衙役此刻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县衙,戒备森严,却无一人去街上制止屠杀百姓的流寇。一群大男人也没把眼前这么个微胖高挑的姑娘放在眼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再不离去,休怪我刀下无情。” “流寇在杀人。”徐奕清声线近乎无情的冷静,“但数量不多,最多百人,以你们的实力,只要出去镇压,半个时辰即可解决战斗。” 或许是他说得太肯定,一些衙役忍不住望了过来,放在徐奕清颈边的刀也缓缓地放了下来。 这时县衙内却传来李县令的怒喝:“黄毛丫头懂个屁!区区贱民之命岂能跟本县令相提并论!谁敢擅离职守,就地正法!” 衙役们犹豫片刻后,又继续在县衙外戒备。 徐奕清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气笑了。 果然是那个“开门断首”的李县令,对内凶狠对外怂,如此懦夫居然还能为一城县令,大楚满朝都是这些酒囊饭袋,如何不亡? “既然你们无心抗敌,那就至死尽忠吧。” 徐奕清目光阴寒,转头就走,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巷角之中。 不出来是吧?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后悔。 这里间发生的事情暂且不提,县令在城守内处瑟瑟发抖,城门口则血流成河。 就在流寇手起刀落,正要砍杀一个孩子的头颅时,天空一声鹰啸,夜间不可能出没的白鹰凌空而至,利爪狠狠地插入了流寇的眼睛。 流寇一声惨叫,狠厉的羽箭紧跟而来穿透他的脑袋,叫声又戛然而止。 周围的人突然安静下来,顺着白鹰低飞过去的方向,见到了站在城门顶上的身影。 衣袂翻飞的红衣在夜间火光里醒目张扬。 少年清冽的声音正随着内力远远扩散,振聋发聩。 “我乃安王世子萧靖宥,受兴元县县令所托,剿灭贼寇。你们不用担心,所有人都会得救。现在,都给我冷静下来,拿起你们身边一切可以做武器的东西,跟我抗敌。流寇虽然凶猛,但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区区流寇不足为惧。” 奔逃恐惧的人群陡然安静下来。连挥刀杀人的流寇都愣住了。 红衣少年不过独身一人,却傲气冲天,年纪轻轻就有种凌驾世间的强横,让人禁不住信服。 人群中不知谁吼了句:“逃也是死,打!”很快有人捡起屋檐边堆搭的干柴,轮起来冲向流寇。 凡是准备还手的流寇,无一例外都被空中而至的羽箭精准射穿脑袋。人群信心大增,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反抗中。 情势慢慢地逆转,之前还慌乱奔逃的民众,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挥着简陋的木棒,冲向了流寇。狭路相逢勇者胜,两边都不是系统训练的士兵,胜负居然就在气势高低间。 “去县衙。” 红衣少年这才自空中飘然而落,身后数道黑影紧随其后。 夜间风雪已停歇,城内奔逃的人到处流窜。 “快跑!流寇来了!” “啊——” 城中火光越盛,惨叫声和暴虐的嗜杀声交织在一起。白雪皑皑的世界一夜之间成了人间炼狱。 徐奕清径直往混乱中心走去,明明脸上还带着羸弱的苍白病色,可他淡定从容,在人人自危慌乱的城池中,硬是走出了信步闲庭之势。 一个妇人迎面跑向徐奕清,突然惨叫声,背后中刀倒地,扑倒在徐奕清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