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时光荏苒,一干鹰嘴崖私塾的学生,皆是长大成人,不过各自命运、终有归处。而自谦和英子,逢此惨绿年华,少不得更是相惜,这日下了学堂,正于院落里说笑,忽听门外有人喊叫,便忙走出去看。 待来至门外一瞧,竟是俞可有和俞可庆,自谦就笑道:“你俩今日没去学堂,倒做甚么名堂去了?” 只见俞可庆打身后拿出一串串,用草秆拴起的,个头肥大的蚂蚱,乐道:“你看,咱们又能打牙祭了。” 未等自谦搭话,又见俞可有端着一盆豆虫,笑道:“你再瞧瞧,咱这个怎样?” 如此,倒令英子登时吓了一跳,便急忙躲至自谦身后。可偏又心生好奇,忍不住伸着脑袋去看,那一个个扭动着身躯,顾拥一处的豆虫。 俞可有见后,笑道:“英子,你也忒的胆小。告诉你,这是打豆子地里耕出来的,若是被油一炸,不仅味道香美,还营养丰富呢。” 英子嫌弃道:“恶心死了,我可不敢吃。” 自谦笑道:“你俩倒有闲心,一日尽捉这玩意去了吧。” 俞可有乐道:“哪里是,这不农忙之时么,在家中帮忙,顺手弄来的。” 倒是俞可庆深沉道:“不是想着,咱那诗词社也荒了一段时日,何不于这悲秋怀思之季,再趁着花朝月夕之夜,合着诸多美味之物,相聚一处重开一回,岂不妙哉?” 听得此言,俞可有遂一摸腮帮子,故作难受道:“可酸死俺了,何时你俞可庆,也能说出这等文绉绉的话来?” 英子也“噗嗤”笑出声来,调侃道:“可庆,咱明白的,知道是你又犯嘴馋的病儿了,那不知晓得的,倒以为你诗情大发,在伤春悲秋呢。” 俞可庆咧嘴笑道:“你俩也忒小瞧咱了不是,还当俺是儿时怎的,便不许俺也诗情画意,儒雅一回?” 自谦好笑道:“你可是要奔着教书匠去的,哪里能一成不变,不然日后岂不误人子弟。” 俞可有点头道:“岂止是误人子弟,弄不好还教出一个个饭桶来。”惹得俞可庆连番白眼,郁闷不已。 这般说笑几句,自谦就问道:“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此等美味,若是用火烧来吃,倒实在可惜了。” 俞可庆笑道:“这不寻你来了么,知道你定有办法。” 自谦想了想,抬头望了一下已然暗下的天色,便笑道:“你俩只管挨个去寻正东他们,今晚月色定是不错,到时于夜河畔相聚,记得生起篝火,” 遂拿过蚂蚱和豆虫,又笑道:“东西交给我吧,咱来解决就是。” 而后嘱咐英子道:“英妹妹,你再回去拿一些果类来,待会儿往静安家里寻我,顺便也跟娘说上一声。” 俞可庆不解问道:“你不想法子将东西炸了,倒去步师爷那里作甚?” 自谦笑道:“休要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如此,等几人分工而去,自谦就提着东西,来至步师爷家中。进得正房,见林氏正在生火煮饭,而静安则于一旁帮忙,便欢喜喊道:“婶娘,我来了。” 林氏忙放下手里的营生,揽过他宠溺道:“都多些时候没来了,也不知看看婶娘。”再瞧其容貌,竟无多大变化,仍是韵味依旧,眉目间闪着风情。 自谦笑道:“咱即使没来,这心里也成天个想着婶娘呢,半时也忘不得。” 林氏喜道:“看你小嘴甜的,跟抹了蜜儿似的,不过这话儿婶娘爱听。” 却是静安于一旁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