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问:“大人,这是为何?”
鲍正道:“你没有在朝堂待过,对那里可能不太清楚。别看你这次立了不世功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敬重你、喜欢你!”
“大人的意思是,会有人对我不利?”王诚神色凝重道。
鲍正道:“你立的功劳太大了,往上数一百年,除了那位宁侯,也没有哪个将军收复两郡之地。如果你与宁侯具有同样血脉,自无人敢说什么,可你不是!”
王诚有些明白了,用他自己的话来理解,就是树大招风。
朝堂上那么多武官,没一个有他立的功劳大,他的出现让那些人看起来跟酒囊饭袋一样,不引起他们嫉妒才怪。
他想起了自己那片世界流行的一句话:
当混浊成为一种常态,清白就是一种罪!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朝堂上那些钩心斗角,王诚顿感头疼不已。
他最讨厌这种事情,远不如战场上厮杀来得痛快。
鲍正似是看穿了王诚的想法,笑道:“你小子也不要太担心!你立的功劳在这儿摆着呢,那些人即使说破了天,也不可能将这些功劳抹杀。姑且就让他们在朝堂上先逞口舌之快,等他们说多了,说累了,那些不利你的话自然就少了。”
王诚闻言眼前一亮,心里忍不住给鲍正竖起大拇指。
高明啊!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若非鲍正及时提醒,他还不知道进京之后会遇到什么。
“你小子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鲍正一边吃着一边问。
王诚道:“就这一两日吧。”
“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夫帮你照应的,你赶紧说,后面老夫就不来了。”鲍正道。
王诚还真有几件事需要鲍正帮忙。
一是刘文静那伙儿“医务兵”的下落至今不明,二是离开后他的一干兄弟需要照应,三是他那个大徒弟王凯乐在阴山郡,这次进京他不会带上。
“好!老夫都记下了。”
鲍正点头,又问:“路上要不要老夫给你安排几个高手?”
王诚想了想,拒绝道:“多谢大人好意,人我还是自己选吧。”
“随你吧!”
鲍正无所谓,但特别叮嘱:“不过老夫还得提醒你一句,将军印信务必收好,这是你通关的身份证明。一旦丢了,将是大罪!”
王诚郑重地点头,将军印信关乎重大,真要丢了,哪怕他侥幸不被处死,他这位破虏将军也做到头了。
二人随后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也许是知道即将分别,话也多了。
原本只是一顿中午饭,硬是吃到了下午,期间还小喝了几杯。
次日清晨。
一辆由两匹马拉的马车缓缓出了张州城,往东面而去。
马车前后各有四名骑士,全都一袭黑色长衫,身上带着兵器。
最前面的两名骑士身材魁梧,比常人高出了大半个头,全都清一色的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犀利异常,坚韧不敢直视。
跟在二人身后的另外两个男子,一个五官端正,骑着一匹高大的青色骏马,一个文士打扮,嘴角留着两撇胡子。
二人并排着,一边赶路,一边闲聊。
“大人,您真的不上马车坐坐?这马车好歹是鲍大人亲自给您准备的。”
“我有点晕车。”
“晕车?大人,什么是晕车?卑职以前从未听说过。”
“晕车就是多种因素导致人体对运动状态错误感知的一系列生理反应。”
“不明白。”
……
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前往京都的王诚与刘庆生。
刘庆生乃王诚长史,是他的属官,类似于幕僚,所以一般情况下跟着王诚职位的变动而变动,除非他主动脱离王诚麾下。
王诚此番进京,他没有选择继续留在湟州,而是陪同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