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对于你们被抢的那些财物,我那儿还剩二百四十六箱,分毫未动。”
“二百四十六箱?”
秦飞羽几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渐渐地,脸上露出不同的神色。
武三豹一脸横肉在剧烈地抖动,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蹿起来了,喊道:“这哪是少了几箱,这分明是少了几十箱!”
他怎能不怒?
一下少了那么多的财物,他怎么跟京都那面的主家交代?
武昌侯传至他们这一代,早已不复当年荣光,就指望着侯府的余威从这里谋利,少了那么多财物,他还能不能就在这儿作威作福都成了未知数。
王诚看着神色各异的几人,心里暗自冷笑,这就开始坐不住了?
他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看着武三豹道:“你怎么证明本将府中的那些财物是你家的?写你名字了?”
武三豹神色一滞,随即心里一阵惊慌。
因为王诚说的不无道理,那些财物并未写他家的名字,真要把王诚惹急了,就算不还给他,他又能怎么样?
当然,他可以让家里通过其他兵部官员向王诚施加压力,可这样一来,他家在南离县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岂不是都得暴露?
到时就不是少这十几箱财物了,他们武昌侯一脉能不能继续存在都是问题。
秦飞羽几人也是神色骤变,他们也都清楚,一旦跟王诚撕破脸皮,麻烦就大了。
这时,谢庄主笑道:“那晚战乱纷飞,丢了一部分财物也是正常的。”
武三豹还想说话,被秦飞羽看了一眼后,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秦飞羽笑道:“王将军率军夺回南离,护佑百姓,已殊为不易,能保住咱们几家一部分财物已是天大的幸事。”
“王将军神勇,哪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丢了一些也很正常!”
“不错!能把那些夏国禁军宰了已经很难了,哪有心思去管那些财物!”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成与曹洋二人也是纷纷附和。
王诚心里暗自冷笑,这几个人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平静地说道:“那你们都报个数吧!”
几人听后,全都彼此互相看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王诚的意思,这是让他们五家把那二百四十六箱财物分了。
可是,哪家该拿多一点,哪家又该拿少一点,这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哪是他们随口一说就能定下的?
秦飞羽笑道:“王将军,南离县的这座府邸平时不是飞羽管事,飞羽只是刚巧路过这里,所以秦家具体丢了多少财物,飞羽并不是很清楚,得回去问问才是。”
李成也是点头说道:“李某也是很少来此地,所以对于府中丢失的财物具体数额也并不是很清楚。”
“不知将军可否容我等回去问问?”谢庄主说道。
“自然可以!”
王诚点了点头,他心里已经知道这几人在打什么算盘。
“那就多谢了!”
谢庄主朝王诚抱了抱拳,随后两手“啪啪”拍了几下。
下一刻,从水面上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琴声。
只见,湖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小舟,小舟上有名白衣女子正在低头抚琴。
一袭洁白的长裙,黑而浓密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披肩,那如羊脂般的素手在拨动着琴弦,灵动、轻快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小舟上除了这一名女子再无他人,无人去推动,小舟却自行向凉亭驶来。
很快,小舟靠近凉亭,白衣女子抱着一把古琴走入亭中。
如玉般的面庞,清泉般的眸子,殷桃般小嘴,端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亭中除了谢庄主自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名白衣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