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桑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却不允许自己哭出声,她竭力控制着,牙齿咬到发酸,猛地低头死死咬住自己手臂。 哭泣是失败者、软弱者才会做的事,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她讨厌这样弱小无力的自己,她要长大。 长大就好了吧,她就有力量保护自己。陶桑不知疼痛地、用力地、发狠地咬着自己。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抽走她的手臂。 陶桑抬起头,泪眼朦胧,她看到许川潮,她不愿意别人看到她哭,更不愿意那个人是许川潮。 她死命地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就要逃走。 许川潮的手落在陶桑的脑后,将她的脑袋压在他的锁骨,他说:“陶桑,大哥的肩膀借给你。” “别咬自己,咬大哥。” 很温柔的一句话,像是在说——陶桑,别难过啦。如果要难过的话,大哥陪你一起难过。 陶桑想也不想,低头咬住许川潮的肩膀,她双眼通红,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痛苦。 她跟不要命似的,咬得特别狠。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许川潮闷哼了一声,他的手指顺着陶桑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 许川潮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一下。 陶桑听到了,她的理智一点点回拢,意识到自己做什么,连忙松了口。 许川潮还摸着她的头发:“好点了吗?” 陶桑发出一声鼻音,小到不能再小:“嗯。” 许川潮松开她:“陶桑你属狗啊,咬那么狠。” 陶桑急忙忙:“你让我咬的!” 许川潮低头,看着陶桑的手臂,那一圈发红的牙齿印,眉眼变得温柔,他轻声问:“疼不疼?”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咬的时候,陶桑只觉得痛快。现在被许川潮柔声问,她内心涌上一些酸涩和委屈,又要哭出来。 她咬着唇不说话。 “以后别咬自己了。”许川潮替陶桑擦眼泪:“女孩子很娇贵的,要懂得心疼自己,对自己温柔一点。” 陶桑吸了吸鼻子:“知道了。” 这时,陶桑才注意到她跟许川潮靠得很近。 她看到许川潮鼻尖茶褐色的痣,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每一根睫毛的弧度,漆黑的瞳仁里还倒映着惨兮兮的自己。 特别是许川潮身上的温度,特别滚烫、炽热。陶桑有点不自在,赶人似的推了推许川潮:“你赶紧让开啦!” 许川潮不明所以:“嗯?” 陶桑又推了一下他:“你能不能先让开。” 许川潮听出她语气里的驱赶之意,冷起眉眼:“那么没良心,谁教你的?” “我哪有。”陶桑结结巴巴,不敢去看许川潮:“你、你靠得太近了……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许川潮眯起眼,伸手掰过陶桑的下巴,强迫她看过来,然后撩起自己的衣领子。 陶桑瞬间瞪大眼睛,许川潮的肩膀一圈牙印,特别深特别重,还残留着丝丝血丝。 陶桑咬自己时,出于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会不自觉地控制力道。咬许川潮,就没轻没重,直接咬出血了。 许川潮冷声问她:“授受不亲,还亲不亲?” 陶桑手不敢看许川潮,小小声:“……亲。” 许川潮眉眼舒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