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如其名,差也不会差太远。但这似乎在国名与国人之间不那么适用,起码到了苏次国之后,任何人对它美丽的幻想就该被打破了。这里说的幻想破灭倒不是山川大河,而是,管你再怎么见过世面,多美的景致都会被苏次国民惊世骇俗的长相抢了风头。他们的奇特面相用言语堪难形容,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人出生没给够秤,缺斤少两了一样,这便是像萧遥这样一个外人对此处的第一印象。 不过,他还是要感激尔弥镜,它给他安排的——确切地说,是它指点给他要经常见的人——苏次国的国主晏王比他们所有人都长得周正多了。虽说人不出众,至少每天见面,坐得近了看得久了总不会让人不舒服,就冲这一点,萧遥就没什么好抱怨的。而且,两人相谈甚欢,萧遥甚至觉得他细眉吊眼间过多的富余还透着几分神秘。有那么几次他不经意间谈笑风生的样子,不但不乏君王少有的恬静气质,甚而可谓一个人撑起了整个苏次国的颜值担当。你们可别误会,晏王其实是个已然年近半百的人了,但两看相不厌的未必是爱情,一见如故了,怎么看都是个顺眼,年龄不是问题,长相不是问题,日久日短更不是问题,至于君臣客主,至少在他们之间还成不了羁绊。 连着三天有事儿没事儿总往宫里跑,且有时待到半宿才回的萧遥,终于让义王坐不住了。 这一日,借着要为晏王送画像为由,义王跟着萧遥一起入了宫。晏王在御花园置了席摆了酒,义王呈上画像,他看一眼,笑而不语,不请自来的这个画师并没让他生气,却是晏王叫来的他的八个儿子把他俩惊到了。一番施礼客气,各自相让着坐下,萧遥笑意盈盈地把他几个儿子又看了一圈,明明高矮不齐,长相迥异,却还是没记住哪个是哪个。 义王和他互望一眼,感同身受,低语一句说这是找你来帮他选太子来了。萧遥不解问他何意,他说苏次国选储君不选长子,除了七七八八必达的要求外,通常喜欢选跟离国人合的来的。义王这样跟他说着,又看看晏王,能顺利登上如今龙椅宝座的他,还真应该感谢他王兄尚王当年的慧眼识珠,一个有胆有识,又不卑不亢的君王在七国中也堪称典范。 酒喝了一巡,果盘点心换上新样。宫人备好了画案、纸墨笔砚,义王便应了晏王的兴致,提笔作一幅春日酒兴图。他一旁俨然一个儒雅画师娴熟地作着画,一边观察他们的言谈举止,却也未见有何让人生疑之处。无非是说些民间趣事,离国风情,哪位殿下得缘灵石,功课如何,修习如何,再又问些个来路所遇,七国佳人,各处景致何处更宜人?何处更闲适? 不觉已过了半日,义王的画作也几近收笔。萧遥看晏王话渐渐少了些,似有些神思游离,想这半日过得缱绻,又是无甚大事,颇有些感怀,也独自酌了一杯。不一会儿,义王的画作完,众人围将着夸赞了一番,八位殿下便退了去。萧遥正也想告退,没想晏王又让人拿来一壶酒,和两人一同坐下,饮了一杯,继而说起了苏次国各方的玄兽灵物,说着说着忽而愁眉不展起来。义王看出些端倪,此时方觉自己先头是猜错了,这番与移幻师走得亲近,怕是要开口有所求了。 “萧玄师,你有没有听说过蛊雕?”晏王果然问了,还不忘瞥一眼坐在他身旁话少的画师。 “蛊雕?”萧遥也下意识地看了眼他,去年选徒大赛时涂月溪险些因它丧命,他还记着仇呢,便问,“怎么?这凶兽还在四处作害?” 晏王唉声叹气起来,“说来惭愧,我本允诺于太灵司,一年为期,奉上良兽,不曾想,此兽再现,良兽隐迹,我便悬赏能人异士,凡能拿下它者,不但赏黄金万两,还许他高官厚禄,然几年下来,雕兽非但未除,竟害我国中玄术师死的死伤的伤,实在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