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高兴,是那种隐蔽的、沉落在水底的喜悦,浅淡而又厚重。 她不理解,但也不深究,季冷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 他们之间也并没有像旁人看的那样亲密无间的,无形的薄膜在未知的时候开始成长,到了现在,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主动戳破。 教室到了,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去,季冷把草稿纸摊开,等着姜姝把试卷拿出来,薄薄的眼皮耷拉着,眼神却很柔和。眼皮处的青蓝血管都隐约可以看见,浓密的眼睫恍若上乘的墨,整个人就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他做题喜欢在题目附近写上必要过程,用草稿纸的机会不是很多,但给姜姝讲题的时候却习惯用A4的白纸打草稿,题与题之间泾渭分明,解题过程详细明了、一目了然。 很多时候,他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潜移默化地影响姜姝。 姜姝将做了标记的题目给他看,乖巧地坐在边上等他演算,两只手交叠地放在桌子上,歪了歪脑袋,目光落在不断被季冷写出黑色笔迹的白纸上,神情专注认真。 选择题的最后两题,还有填空题的最后一题,是难度很大的题目,她很少有解出来的时候,不过还是会在有余地的时候试一试,说不定可以碰见正确答案。 因为难度太大,讲的时候会花费大量时间,老林会特意花上一节课,专门讲两道题。 不过这次姜姝运气不大好,错过的是一道难度系数没有那么高的题,但她很可惜地不会做。 季冷三两下就找到了突破点,确定推算出来的是正确答案后,他将A4纸翻了一页,移到姜姝的面前,问了问她的想法,发现她最开始的切入点就错了之后,他才压低声音透露了一点自己的思路,四两拨千斤地将姜姝点醒。 姜姝抿着嘴唇思考,完全沉浸在题目之中,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间缩的很近。 季冷甚至可以闻见她的发香混合着沐浴乳的味道,花香之中裹挟着奶香,浸润着姜姝的同时,此刻也将他包裹。 在零星的、坐在老师的教室里,他居然不切实际地想做一些别的事情。 讲题的声音滞涩起来,季冷凭借着超出常人的毅力抑制下去,重新回到题目里,讲到难处还会特意停下来等姜姝跟上他的思路。 他知道她反应没这么快,垂眸静静地望着她,给她足够的时间捋顺过程。 在等待的时间里,季冷握着姜姝前段时间借给他的那只钢笔,随意转了两下,笔身随着他的动作流畅地划过几个圈,玫瑰金的笔身衬得他的肤色有点不真实,白得过分。 冷白的指骨突起,青蓝的筋络分明。 季冷手边挨着的便是姜姝的校服袖子,分明跟他穿着一样的校服,却比他要软这么多,光看这一截手臂,就知道它的主人是个很乖巧很可爱的女生。 姜姝因为怕冷穿的比较厚,肥大的校服被撑得袖鼓鼓的。 男生的体温天生要比女生高出很多,就算是早春的气候,季冷已经将羽绒服换下,百搭的深色加绒卫衣成了他的日常内搭。 他敛着眉眼,忽然感觉有些燥热,骨节分明的手指拉了拉领口。 没有衣物的遮挡,分明的锁骨引人注目,冷白的肌肤露出来大块,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似的,黑沉沉的目光落在洁白的草稿纸上,纤长浓密的眼睫将他眼底的情绪与渴望遮了个一干二净。 “我知道了。”姜姝兴奋抬头,眼睛亮亮的,素净的小脸蛋上满是骄傲,“这题应该这样——”她接着季冷刚才的思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