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是座两进两出的土房子,一百三四十来平的占地面积,对于人口并不多的姜家,可以说是很宽敞。 姜家父母住在东屋头里间的主屋,屋子朝南,白天有阳光斜照进来,很是敞亮,但这种朝向,冬天住是很暖和的,夏天反而热。 眼下正值春夏交替,入了黑夜,屋子里也有股燥热,胡琼惠拿过床上的蒲扇,坐在板凳上,边摇着蒲扇边看向闺女。 “刚刚人多,怕你脸皮薄我就没问,现在屋里就咱娘两,你是啥想法也给娘说说。” 胡琼惠并不是要逼自家姑娘,而是这事不得不搞清楚。不然,自己以后忙活,自家姑娘反倒不舒服。 时间久了,她们娘两说不好还得生嫌隙,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掌家这么多年,她清楚一家人要好好的,有些话该说开就得说开,模模糊糊的,最是坏事,要不得的。 而姜果儿见自家老娘话都问到这了,她也知道要给个说道,但实在没想出对策,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坦白说道。 “娘,我也不瞒你,我之前是很喜欢佟康平,一心就想着嫁给他,我想着只要我们在一起,日子再难又有什么好怕的,互相携持着总能好过起来的。” 这也是上辈子她的想法,所以在嫁进佟家的时候,她一直小心翼翼,好生伺候婆母和丈夫,可结果呢? 她的努力换来的是什么? 是佟康平瞒着她娶了外房,是婆母小姑子日日挤兑,逼她喝各种生子汤药。 熬干了心血,她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自己努力就能改变的。 “那日他家里人过来,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我突然就看明白,或许结婚过日子从来就不是两个人,那能过好的想法,只是我单纯幻想的而已。” “毕竟我还没嫁过去,他们家人就这么看不起我,真嫁过去了,佟康平那听娘话的怂蛋,真能护住我吗?” 话说到这,姜果儿突然开了窍,原先一直想不到的理由也瞬间通达,或许她并不需要什么光冕堂皇的理由。 人不是机器,做什么都需要理由指令,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而引起改变的,或许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又或许是大变故。 很显然,佟家的态度就是很好的由头,直接拿来用就行,哪里还要舍近求远。 “你能这么想,是好事。” “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为什么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而这个解释她娘没有怀疑,反而还欣喜自家姑娘的转变,要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不错,单就刚刚自家姑娘前半段的糊涂话,就够她火冒三丈了。 然而,这半口气还没等松实在,就听自己姑娘缓缓开口。 “我也算是看明白了,男人都是差不多的德性,既然靠不住,那也就没必要着急有没有了。所以,我才没去相亲的。” “对不起娘,让您白忙活了。” 本以为自家姑娘能醒悟是好事,可谁知她这是醒过头了啊! 胡惠琼看着那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脸,像是被雷击中一样,蒲扇也不摇了,她僵直的转过视线,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闺女,娘要是没听错,你这是不想谈男人了?” “倒也不是,只是近期不想这事了,娘你也别逼我。” 姜果儿是想说都不谈的,但是考虑到目前自家老娘难看得无法形容的脸色,她要是真那样说了,恐怕今天姜家就得不得安宁了。 这事得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