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天来得格外快,银杏叶落了满地,伴随着风卷动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江市冷得很快,昨天还是短袖,今天就套上了厚外套。 李忆瓷在二楼练着书法,墨汁滴在宣纸上,一点点晕开,她放下了笔,在椅子上坐下。 风停了,漩涡也停了。 楼下的江梦刚从外面回来,见到满地的银杏,眉头皱了起来。 没过几秒,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叫喊声:“李嫂,外面的落叶清理一下。” 扫地的声音沙沙作响,风开始哀鸣起来,刚聚一团的落叶,又散开来。 许是江梦看见,让她停了手里的动作。 二楼的窗户没关,被吹得吱呀作响,惊动了楼下的人,没一会儿楼梯处就传来脚步声。 她再次提起笔,江梦敲门,没等回复就进来了。 李忆瓷的房间很大,又南北通风,窗户没关,风灌进来,江梦搓了搓胳膊。 看见桌上摆得东西后,眉头忍不住蹙起来,道:“上高中了,要以学业为重,这些个东西都先放起来,还有那些个瓷器之类,妈妈都给你放进三楼的储物间了。” “好。” 握着毛笔的手指间泛白, “妈妈不是不支持你搞这些,只是书法这类以后不好找工作,我是过来人,总不会害你的。”她又唠叨了几句,直到李忆瓷拿出书架上的习题册,才没了声音。 临走时窗户被关住,窗外风声更大,像在呜咽。 隔天是周一,江梦起得也很早,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见她下来,又剥了个鸡蛋放在她碗里。 鸡蛋的味道很浓,一瞬间就侵占了她的鼻腔,压抑着心里的抵触,开始小口吞咽着,喝了口牛奶。 吃完饭,她拎起书包,道了声:“妈,我去上学了。” 江梦还在桌前,没抬头,只说了声:“去吧。” 到了学校,李忆瓷脑中紧绷的弦才放松下来。 班级里不少人,追逐嬉戏的声音不少,桌椅被拖动,拖拉在地上,格外刺耳。 她穿过去,桌上已经放了一组作业了。 “大消息!转校生来了,你们猜是男是女?”一道尖锐的女声闯进来。 紧接着,就是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小点声可以吗?一大早怎么那么有精力啊。”是她后座的一位男生,叫程晔,平时也是叽喳的主。 一群人散了,班级里开始安静下来。 她拿着作业交到组长那里,然后回到座位,喊了声:“小组长将上周布置的两张英语报纸和一张课内试卷交上来,不交的,没写的统计名字。”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听见。 随后响起一阵试卷哗啦哗啦的声音。 身后传来声音:“课代表,借我抄抄。” 李忆瓷摆了摆手:“刚交给组长,你去要就好了。” 上课铃声响起来,今天是英语早自习,她放了听力,教室安静下来,只剩多媒体的声音。 听力放到一半,门口传来敲门声,是班主任,姓陈,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 “停一下,我来宣布一件事情。”他走上讲台,身后跟着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引起班里一阵不小的轰动。 李忆瓷没抬头,把听力原文看了一遍后,开始做试卷的其他部分。 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