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出几枚马蹄金,“买些荤腥给军士改善下伙食。” 赵破奴接过金币,嘿嘿一笑,两排牙齿在肤色衬托下白得刺眼,“校尉威武!” 霍去病也笑了一声,“回去记着多喝些水,我回去了。” 赵破奴看着少年背影远去,乐呵呵俯身拍拍小黑马的脖子,“小黑啊小黑,校尉可真是个别扭小郎君。你说是不是?” 小黑马亦是汗流浃背,只喷个响鼻作为应答。 回到长安后,他摸到怀中那个方士卖的香囊,他本不信这些,看了许久还是将那香囊放入枕下。 第二日一早,阿大叩门,“郎君,殷姑子求见。” 他应了一声,跨出卧房。 见殷陈站在不远处。 殷陈今日穿了淡紫色上襦,缃色下裙,听到他的脚步声,敛衽一礼,“霍郎君。” 霍去病打量着她的穿着,“姑子今日穿着甚隆重。” “这不是为了不给郎君丢脸嘛。”她脚步轻快,“郎君是否忘了什么事?” 霍去病抛出一块马蹄金,“那日的报酬。” 殷陈抬手接过,将金币攥紧,“郎君真是慷慨。” “要去何处?” “我想去看看椒房殿的布局,昨日只大略看过一遍。” 霍去病却道:“若是只要知道布局,那不必进宫去。” 二人往后院小阁中去。 霍去病展开一张覆盖住案面的缣帛,用玉镇压平,拿出笔,在缣帛上将椒房布局画了出来。 “那,郎君记得住椒房殿那么多宫人的信息?”殷陈看着缣帛上逐渐成形的布局图,惊道。 “椒房殿二百三十人,能接触到皇后的只有五十余人,有何记不住?” 殷陈知他记性好,却没料到他竟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怪不得军中人都背地里唤他活地图。 殷陈跪坐在边上研墨,“那郎君可记得流沙地形?” “流沙地形变化太大,要记得很难。”霍去病提笔蘸墨,闻言挑眉,“莫非姑子真以为我无所不能?” 殷陈倾身看去,帛上连水道和台阶都标注好了。 她抬手点在缣帛上一个边上一个点,“这是何处?” “书阁。”霍去病看着她莹润的指尖点在黑色墨迹上,格外分明。 殷陈嗫嚅着:“书阁。” “有何异常?” 殷陈收回手,“我想皇后应是很喜看书的人,书阁竟离正殿这么远?” 霍去病搁下玉笔,“椒房布局自建元元年起便没有大的变更过,先皇后在时的布局便是如此。” “那近十年有增建过什么建筑吗?” 霍去病在边上玉盆中净了手,“在元光年间倒是增建过许多,但这几年陛下重在整修前殿和扩建北宫,椒房殿增建的建筑近两年仅有两处,荷池边的亭榭,花苑中的菊台,都是为赏景而增建的。” 殷陈看着缣帛上的标注出神,暂时理不出任何有用线索,于是道:“还是得到椒房殿亲自查明才行,这样看不出来甚。不过,倒是可以分析一下,可能会对皇后下手的人。” “这世上,有利益冲突,便有对立。皇后的位置太过耀眼,想要对皇后下手的人,多之又多。” “郎君就没有怀疑之人吗?”殷陈将墨块搁好,看着手上的黑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