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如常去公司上班,坐地铁时,她老老实实选择在角落里站定,靠着后背,保持所有的人都在她的前面。午休的时候,行政部的刘姐看她时不时的在揉肚子,就过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回答说不知道是不是例假提前了,肚子有点疼,还有些坠胀,刘姐沉默了一下跟她说,“你之前也没有这样啊,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毕竟,才大出血到休克,搞不好是什么后遗症,赶紧去看。” 安婕怔了怔,是准备要去检查的,毕竟,那件事情,悬在她的心里,仿佛一颗随时准备爆掉的炸弹。她点点头,“明天就去。” 周六一早她便去了医院,检查的时候,安杰不在北京,他要下午才能回来。等到结果出来,盆腔黏连,卵巢黏连,因为之前大出血,留在身体里的血液造成了黏连,不及时治疗,会造成输卵管的阻塞,从而导致不孕不育,或者宫外孕,医生说需要做腹腔镜手术,她顿时没了主义,安杰又不在身边,第一次,她在电话里朝安杰发了脾气----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能出现,这么大个医院,需要手术,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考虑到还有工作需要处理,她不能马上就住院,于是向医生说明了情况,安排好工作的事再回来医院。 她回到家里坐在梳妆台前面发了好久的呆,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可是医生说可以手术,也就是说,可以治愈了,这样的话,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安杰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来不及丢下包就蹲在安婕身边,扶着她的腿问她检查结果怎么样,需要做什么手术,别担心,我们听医生的,一定会好会没事的。她抚摸着他有些憔悴的脸,胡茬都长出来了,眼睛里装满了担忧。她的余光看到化妆镜上的相片,这张拍立得拍的他们两人的第一张合照,自从他为了安全从钱包里拿出来之后,一直贴在冰箱门上,她前段时间才移到化妆镜上来。相片里的安杰阳光俊朗,笑的十分开心,再看看眼前疲倦的一张脸,她瞬间觉得很心疼,早前还在电话里朝他发脾气,想象着他在回程的车上接到那样的电话一定很着急,也很辛苦吧。她抱住他的头,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火的。” “你说的对,是我对不起才对,没能陪你去医院,是我不好。” 两个人商量着,手术是肯定要去做的,做手术及休养又需要时间,安婕不好意思再向公司请长假了,上次请假那么久,别的同事分担了本该属于她的工作,都忙了很久,而且她现在动不动就把自己搞的很紧张,老是一惊一乍的,目前她的状态也不太适合工作,于是她周一向公司说明了原因提出了辞职,销冠很惋惜,因为很满意她做助理,可是现实情况就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只好批准了她的辞呈。 住了院,安排手术时间,安杰向单位请了一周的假,算一算时间,应该可以出院了,手术前,医生约谈家属,安杰一直反复地问,手术有没有风险,一般容易出现哪些特别情况,如果术中出现任何紧急的情况,一定立刻想办法排除,他不想她有任何的闪失,他要她平平安安的。 手术这天,安婕早早地被推到手术室,她是这个医生的第二台手术,手术室内外,两个人都异常紧张,安杰是担心术中的风险,安婕则没缘由地紧张和担心,上次是昏迷时被推进手术室的,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而这次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推进了手术室,清冷的空气,惨白的灯光,以及仿佛要渗人身体每个毛孔的消毒水味,都让她害怕极了。 幸好手术顺利,等她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回到病房里了,安杰握着她的手,不停地问:“疼不疼啊?难受不难受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等等问题。在得知手术成功,黏连的部分都已经成功剥离,现在就是消炎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