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名言,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通向自我的征途,是对一条道路的尝试,是一条小径的悄然召唤。 人们从来都无法以绝对的自我之相存在,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变成绝对自我,有人迟钝,有人更洞明,但无一不是自己的方式。 人人都背负着诞生之时的残余,背负着来自原初世界的黏液和蛋壳,直到生命的终点。 很多人都未能成人,只能继续做青蛙、蜥蜴,蚂蚁之辈。有些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 然而每个人都是自然向人投出的一掷。所有人都拥有同一个起源和母亲,我们来自同一个深渊,然而人人都在奔向自己的目的地,试图跃出深渊。 ——我们可以彼此理解,然而能解读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 “所以我们的这一课是,认识自己。” 学生们似有所悟,看向金南俊的目光灼热。 一群人举手激动提问,金南俊笑眯眯疏导他们的观点,在解答的过程中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学生们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问题,而这些的形成都与社会环境密不可分。 临近下课,金南俊的心情也越发沉重,这些年轻的孩子们似乎都在被引导成为同样的角色,只是他们年龄还小不能很好的饰演。 压力让他们焦躁不安,攻击性强的同时对一些事情开始漠然。 这就是齿轮养成吗。 课后,学生们对他态度已然转变,纷纷问他参不参加明晚的校园汇演,金南俊沉思一秒,欣然应允。 或许,能够得到一些线索。 校园心理咨询室——11点整,房门被叩响了。 “请进。” 中长发的女生一身灰衣黑裤,举止小心翼翼,她的皮肤极白,状态很不好。 等她坐到米色沙发上,金南俊轻声询问她需要喝点什么。 “……水。” 白瓷杯被推到她面前,女孩抱着温热的水,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 “金老师……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 仝晴目光闪烁,有些犹豫, “我想问,如果…一个人陷入了无法逃脱的牢笼……他的坚持还有用吗?” “当然有用,在我看来,如果他放弃了,他的自我会随之消逝。那样的话,他不再是他,而是一只普通的、没有思想的囚鸟。” 金南俊温声开口,平静的声线让仝晴神经放松了些,她面色苍白,看起来易碎又飘渺, “可惜……挣扎也没有用,没有人能帮他。” 金南俊尽量不给她视线的压迫,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 “世上没有完美的牢笼,要从细节处无声击破,即可逃出生天。” 他很确定这个女孩经历了不好的事情, “如果需要帮手,我想我还算是一个聪明的伙伴。” 男人身形高大,自带威严的气场,但仝晴从他身上感受不到攻击性,反而有种被保护的安全感,这一刻,她突然有了呼吸的空隙。 仝晴肩膀放松,鼻尖涌上一阵懦弱的酸楚,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了落泪的冲动,摇摇欲坠的神经终于有了支点。 她看向金南俊,他看起来似乎很可靠。可是……她能相信他吗。 “金老师……明晚您能来汇演看我的演出吗?” “当然,我的荣幸。”男人露出了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