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宁湾身上鸡皮疙瘩刹那起来了,甚至微微睁大了眼。 ——她从没在许清景口中听到过“疼”这样的字眼。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宁湾一下就矮了一头,稍显不自然地问。 “药是换了,”许清景身上有来自阳台的冷湿气体,他遥遥看了一眼绿植架上的药箱,“我碰到了腰,上面有淤青,刚接了你的电话还没处理,如果你觉得可以……” 宁湾愧疚之情达到顶峰,话都没听清:“可以。” 其实宁湾没帮上什么忙。 她就是在许清景进浴室的时候给他递了条毛巾,在等待的间隙中浴室磨砂玻璃上升腾起一层层浓白的雾,她莫名就想起辛苑别墅晚归的那个夜晚,以为家里进了贼。 那就是初见了。 时间倒流回那个尚带热气的夏末,其实再来一次,她依然会推开那扇门。 她很难直接告诉许清景,她一直觉得自己在最好的年纪拥有过一段非常健康的恋爱关系,即使后来将路走得千疮百孔,她依然是感谢的。 所以许清景再三向她确认那段关系存在的意义,她其实是生气的。 宁湾留宿了一晚。 她顾忌着许清景腰上的伤,没让他跟自己争,一锤定音自己在床底下打了个地铺。 其实没有想象中可怕,她睡意来得很快,在要睡不睡的挣扎中耳边传来新雪一般冰凉的呼吸声: “我睡不着。” 宁湾:“……” 宁湾翻了个身,和睡意做艰难的抗争:“睡不着怎么办?” 灯熄了,窗帘是深色,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切声音都被无止尽的放大。 微弱光源照射在眼皮上,宁湾下意识睁开眼,发现许清景拉开了床头壁灯,坐了起来,冲她伸手。 “可以牵一下手吗。” 宁湾视线落在他掌心,掌纹明晰干净,走向清晰。 她胸腔里的心脏一下跳得比一下剧烈,有雷雨般鼓噪的回声。 许清景低柔地问:“可以吗?” 宁湾坐在地铺上,半仰头望了他一会儿,很慢地伸手。 先碰了碰那只手指尖。 微凉干燥的触感。 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接着抓住四个指头,心尖上过电似的一颤。 “啪”一声,宁湾眼疾手快关了灯,另一只手捂住耳朵,自闭道:“牵了牵了,现在能睡了吗?你不睡我要睡了!” 安宁的黑暗中,许清景握紧那只留在自己掌心的手,仿佛收回某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胸腔充满麻痒的颤栗。 腰腹间疼痛渐隐,他微微昏沉地闭上了眼。 半夜两点,付缺刚把自己一堆不干事的叔伯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年轻,做决策大胆,难免触碰到集团老人的利益,反正他要甩手不干追求爱情,大笔一挥签了所有商量好了一般交上来的辞职信。 一想到那几个老头子黑成锅底的脸色他就想痛快大笑。 付缺爽完把工作手机直接关了机,正准备去冲个凉睡觉,忽然收到一条来自许清景的微信消息。 许:【李怡是李疏的亲妹妹】 付缺反映了两秒:李疏是谁? 许清景没有第一时间回他。 付缺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常年伏案酸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