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湾一边往化妆间走一边跟李疏的妹妹说话,多少有点好奇:“听你哥说你以前是护士?” “我叫李怡,老师可以叫我笑笑,或者小怡。” 越靠近化妆间女孩的身子越发紧绷,她抓着手很轻地“嗯”了声,算是回答宁湾的问题:“大学学的护理,后来……后来转行了,做跟妆化妆师。” 两句话的功夫到了,宁湾伸手去推门,没注意到她掐住虎口,口罩下唇瓣都在颤抖。 小怡浑身一震。 “付缺?” 宁湾手还没碰到门把手门就开了,她抬头看向推门出来的人。 穿黑色长袖的青年打了个哈欠,眉心因疼痛折起。他上下扫视一圈宁湾,视线在对方身后化妆师上一带而过。 小怡只偷看了一眼,几乎贪心地从头到脚,不过两秒,她抿唇,低低:“付老师好。” 这节目化妆师造型指导服装指导零零碎碎加起来得有十几人,付缺也不是制片人或者投资方,自然不认识,再加上对方戴了帽子和口罩,四分之三脸都藏了起来,更加难以辨别。 付缺只是心里奇怪了一下竟然有人知道他,漫不经心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宁湾身上。 这会儿后背比刚刚更疼,他偏偏硬是逞强,没事人一样靠在门边:“好久不见啊宁宁。”极亲昵的语调。 跟在宁湾身后的李怡低下头。 ——付缺,这人是宁湾见到的许清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她对此免疫,面无表情抱胸打量: “怎么了?” 付缺一摆手:“小伤,陪我聊聊?” “好。” 那化妆师还跟着,没有离开的意思。付缺见状皱眉,又松开,语气没有和宁湾说话的耐心,满是陌生和礼貌:“我跟宁老师有点私事,你先离开一下?” 是询问,但要求的口吻。 小怡仍旧轻轻:“嗯,知道了。” 等她走了付缺在外人面前强装的轻松才卸下来,倒抽了口冷气。 不用看都知道背后伤口肯定裂开了,他抖着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哆哆嗦嗦去点:“我艹,真他妈疼。” 昨晚被抽完鞭子还跪了大半宿,吃了止疼药勉强对付着睡了几小时,一醒就过来了。 宁湾看他半天不能把烟点燃帮了一把,托住打火机给他固定:“怎么回事?” “妈的等会儿!”付缺一蹦三尺远,往后看了一眼没动静的化妆间,又“嗖”地扭过头,冷汗差点冒出来,“你别碰我。” “……” 宁湾半天吐出一个字:“该。” 终于点上了,付缺咬着烟嘴含糊地:“我还没问你跟许清景怎么回事,你倒是先问我了。” “我谈了场恋爱。”他吐出口烟圈,觉得长袖比衬衫舒服多了,敞口,轻便。 要是今早上强撑着跟那堆居心叵测的股东周旋还穿衬衣西装,他说不准直接就能被担架抬去太平间。 想到这儿付缺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家里人不同意。” 宁湾一默,不太熟练地关心:“你找许清景随行医生先处理下后背?我离这么远都闻见血腥味了。” 回去还有场戏要唱,伤是万万不能处理的,越吓人越狰狞效果越好。当着宁湾面儿付缺没说。 烟里的尼古丁暂时麻痹了疼痛,他突然有助人为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