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淡淡地转头看向她:“你这么喜欢滚楼梯,今天就让你试试高空下坠的感觉,如何?”
听着司晏平静温和的语调,赵宁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头顶,惊恐得连声音都变了调。
她揣摩着司晏的意思,连声道:“晏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跟你发誓,我当时摔下楼梯的时候,真的没有碰过江瞳……她流产不关我的事。”
“你有没有碰过她,不是最重要的。”司晏用右手轻轻摸过左手的小指手套,侧着头,语气懒散却透着危险,“重要的是,我司晏不用不听话的人。尤其是喜欢擅作主张的女人!”
他一抬手,心腹手上力道更重。赵宁暖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惊恐不已,慌忙找借口。
“晏少,这件事我请示过你的。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江瞳流产受了伤害?你辛苦筹谋这么多年,难道就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一切吗?”
“放肆!”司晏双眼危险地眯起来,“你敢擅自猜度我的意思?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好,不想活了?”
赵宁暖都快要哭了:“晏少,求你放过我。我以后一定全听你的话,再也不敢擅自行动。”
“你连孩子都没了,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有用!”赵宁暖慌张地说:
“我救过司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孩子没了,就算他怀疑我,但只要拿不到证据,我一定能稳住他的。”
司晏的眼神发冷,冷冷地盯了赵宁暖一眼,最终说:“放她下来。”
心腹把赵宁暖扔回天台这边,赵宁暖大口大口地喘气,出了一身的冷汗。
“记住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擅自做任何事情。”司晏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声道:“滚吧。”
随后挥手,让心腹也离开了。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衣角烈烈翻飞,司晏心里有股狠厉劲,密密叠叠地升起,汹涌的戾气顷刻间压过所有的犹豫和软弱。
在他看来,儿女情长是只有软弱之人才会有的情绪。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江瞳?
此生此世,他的字典里都不会出现“喜欢”这两个字!
江瞳的身体渐渐恢复,医生批准她转回普通病房,司老爷子几乎每天都要来看看她。
看着她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老爷子高悬的心才一点点落回地面。
可是司穆寒却有些不适应。
现在的江瞳太平静了,比刚才嫁进司家时那两年,还要平静。
仿佛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事情能让她的情绪起到波动。
他亲自给她打了热水,一拐
一拐地走回来时,江瞳正在跟爷爷看电视。
看到他,江瞳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司穆寒心里一堵,坐在一旁拿起一个苹果来削,削完了又划成一小块一小块,递到江瞳面前。
“你吃不吃?”
江瞳接过装水果的碟子,还是平静地点头:“谢谢你。”
之后,江瞳邀请爷爷一起吃。
司老爷子打过司穆寒后,气早就消了,又是那个想让江瞳和司穆寒早生贵子的司爷爷了。
他笑眯眯地说:“穆寒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会体贴人了。”
江瞳点头:“是的。”
司老爷子见江瞳不再抗拒司穆寒,简直眉开眼笑。
可是司穆寒却越发觉得心惊。
江瞳对他不再仇视,每天都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按理来说应该是好事才对,可是他猜到某种可能,只觉得毛骨悚然,甚至不敢往深里想。
面对瓷娃娃一般易碎的江瞳,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想找时间跟她好好谈一下都不敢。
有些事虽然憋着很难受,但一旦捅破,恐怕就会没有可转圜的余地。
他只能让助理加快进度,去查赵宁暖流产一事。
查到了,也算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