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已经扑过去张牙舞爪了:“往哪儿走?哑巴了?道歉啊。” 练习生里以好人缘和灿烂笑眼闻名的犬科前辈,不为反常的出言不逊多做半句解释仍旧一言不发地紧盯着肇事凶手,眉目间是难以名状的寒意。那滋事的女生似是被嚇住,起先杵在原地不自在地绞手,闻言终是不情不愿地浅了一鞠躬:“对不起北穗,是我惊吓到前辈了。” 金廷祐微抬着下巴,垂着眼睨她,还是不近人情地淡淡:“跟北穗道歉。” “前辈,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就是……” “道歉。”在耐心消磨殆尽的过程里,他视线逐渐偏移,最终意有所指地落在那只排球上:“不然我再发一次球?这次丢到哪里就不一定了。” 不幸留下来在对峙旁围观的几人已然屏息凝神,被金廷祐的发言震得大气不敢出,正在相互交换着眼神试图减轻存在感中。手心处相贴的皮肤温度在随着温度升高而变得黏腻,姜北穗半仰着脑袋望向他的侧脸,心脏噗通直跳,体内仿佛涌动起一场势不可阻的龙卷风。 剧烈的,头晕目眩的,搅得天翻地覆的。 难以名状的情绪只停留了太微不足道的一点时间,姜北穗迅速便被投来的尖锐视线刺醒,她意识到金廷祐已经为了她闹过火了。这般僵持下去根本行不通,传出去风言风语对他百害无利,她几乎片刻便软下了不依不饶的态度:“……算了,你赶紧滚吧。” 他是受万众瞩目而不能留下任何污点的出道预备役,是未来的完美爱豆,姜北穗肆意妄为便算了,可她绝不能轻率推倒他辛苦堆砌起的高塔。说到底,不过是她自己惹上的麻烦,又怎么再能叫金廷祐再蹚浑水。 有了她一句没什么好气的准话,那女生当即灰溜溜地夹着尾巴离开,旁的人也十分有眼力见地匆忙退场。姜北穗缓了缓神,想起背包还敞在长椅上尚未收拾好,正准备迈步走去时,却因为仍被金廷祐紧攥着的手而定在原地。 姜北穗这才意识到,他从始至终都这般用力地牵着她,仿佛她下一刻便要消失般诚惶诚恐。金廷祐沉默着并不答话,并不平稳的呼吸暴露了仍在剧烈起伏的情绪,固执地不肯松开手。 “……廷祐?” 因为临近闭馆时间,管理员已经关掉了其他场地区域的照明,唯有两盏白炽灯还在姜北穗与金廷祐头顶刺目地亮着。她踮起脚,将金廷祐别开的脸扳正与她平视,而与他撞进视线里湿漉漉的眼睛如出一辙撼动她的,是指尖上潮热的触感。 金廷祐在哭。 “不是,怎么啦?”姜北穗仅剩的心理防线被冲的七零八落,手忙脚乱地去翻兜里的纸巾,在找寻失败之后,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抬手拭去他安静淌落的眼泪:“别哭啊,我不是,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蜿蜒在他面容上的几条破碎水痕,在照明下像熠熠生辉的钻石,金廷祐红着眼的模样就那样深深刺在她心底。手腕被他捉住,姜北穗不知所措地望向他,听到他含混的质问:“遇见了那些讨人厌的坏孩子,不仅要受欺负还要被冷落,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其实本不是多严重的事态,姜北穗与她们中几个人还算玩得来,从前也没被光明正大地排挤或是欺凌过,她又惯是不爱看所谓眼色,不过是找运动搭子而已……所以之前也是相安无事地打了一段时间排球。 即便知道貌似有对她颇有微词的成员,姜北穗当然还是不以为意,而金廷祐偏生撞上这回罢了。哪怕他今日不在场,她也完全有能处理好矛盾并不吃半点亏的信心,毕竟有什么人能比她还更会闯祸呢? “是受伤也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