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语气是与内容截然不符的松弛,听着便叫人来气:“你要是喜欢我的话,记得早点表白啊,我会第一时间拒绝你的。” 他转过头,眉眼弯弯地回应,那对浅浅的酒窝也跟着亮出来,还是慢条斯理地温吞着:“你也一样。” 闻言,她从鼻子里哼出不服气来,郑在玹却极有先见之明地关上门,将她即将爆发的几句唠叨彻底隔绝。脾气不好还专爱区别对待,反正他只觉得好笑,谁会没事找事喜欢上这种祖宗。 然后他就和那样没事找事的人撞上了。郑在玹刚走出没几步,便与坐在沙发上等待成员的金道英不经意间视线接触;对方已经洗净妆面、换好常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划弄着手机屏幕,见了他便顺口问道:“哦,在玹啊。你在屋里做什么?” “刚才拆了麦之后,就去里面换了下衣服。”郑在玹停了停,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自然地向他告状:“姜北穗也在里面,估计在躲起来逃工,都不知道我们已经中场休息过了。” “下午刚到的时候好像确实在staff团队里看到她了。”许是人多眼杂,金道英并未对此多作评价,只是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她就这样。等会全体收工了姜北穗估计又听不见,我过去提醒她一声。” 郑在玹见他起身,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根本原则,识趣地没有接话。紧接着,他又听到金道英带着点狐疑意味地询问:“所以时候,你是当着她的面换了衣服?” “她没看见,不信你待会儿问她,她会跟哥说的。”郑在玹张口就来,十分郑重地保证着:“而且,只是外面摄像头太多了。” “我没打算问她。”金道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先是怔一怔,随即有些无奈地苦笑开:“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我是真的怕她晚上被锁在这里,你权当我在积德行善好了。” 人果然是复杂的个体,能从一个简单的本质理论中衍生出各式各派的原因借口,来求一个话说出口后心底的理所当然。总归在道英哥想要处处挂念她的时候,连几十人的团队中的工作结束都会亲力亲为地去叫她,姜北穗的任性都是令他关照的理由。 早些年他旁观过的,无意义的推拒、分离、单相思,倒是显得像孩童胡乱涂写上演的剧本一般,荒诞而浑浑噩噩。 于是郑在玹也停了停,蹙起眉试图抽象地描述:“哥,为什么不尝试在那个时候这样对她做?” “什么?”金道英并未听懂。 “我是说在她最爱你的时候,哥都在做什么?” 金道英抿起了薄唇不语。郑在玹意识到此话多少有些冒犯,好在迅速扫视一圈后,周遭也没什么留意他们闲聊的工作人员,于是又慢吞吞打了圆场:“没有别的意思,这只是一句我看来的电影台词。” “你最近看电影了啊?”金道英似乎几不可察地叹了声气,然后意料之外地接过了他的话,大有请求他将话题翻篇的恳切:“听起来还是言情主题的,但是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件事吧。” 多年共事的经历使两人默契地错开视线,金道英动了身,他们一时再无话。落在郑在玹耳中的声音,也只剩那扇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再慢慢合上的细微动静。 其实以后也没什么可讨论的,他这样想。 而金道英也很难在几个呼吸间彻底平复不虞的情绪,即便并未生气,他面上也肯定半分愉悦都无,不然姜北穗怎么会一抬眼便奇怪道:“谁惹你了吗?” “我们拍摄结束了,化妆团队有几个人已经走了,你收拾好东西也回家吧。” “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