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他是下意识与她唱反调还是根深蒂固地相信自己的能力,都足以让姜北穗再度两眼一翻,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发现郑在玹还具备听懂人话的能力,反应也一如既往的很快:“所以说我们无事发生。” “是,是的,您明白就好。”在五分钟前,姜北穗还是抱着撕烂他的嘴的决心杀气腾腾地闯进公司,现在反倒被他足够在外太空绕两圈的逻辑弄得身心俱疲。她倚在沙发上深呼吸一次,只想一巴掌将他脑子里注满的水拍出来:“……你个……你……” 他那双放空许久的眼睛终于重新聚焦回来,投来的漂亮上目线有几分讨饶意味,语气也不自然地放轻了些:“我就是不知道啊,就是……那种情况下很难不脑补吧。” 姜北穗火气重燃,他还敢翻来覆去地提:“我就他妈的没有乱脑补!” “……”他罕见地沉默了片刻:“那你是对自己的自控力太有信心了。” “请问,我在你面前有什么需要克制的?” 郑在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荒唐至此! 冷静,不和普信男计较,长得帅的普信男更不该计较。说实话郑在玹明明有可以为他所利用、让姜北穗原谅他大部分罪行的优越条件,可他简直一句话都不离那阴阳怪气的基调;姿态比起平时还算可怜,一开口又是欠揍的本性。 他还要靠脸吃饭,姜北穗举了半天的手也没找好合适着陆点,和仰着头、此刻竟然摆出满脸无辜相的郑在玹瞪了许久的眼。他心虚思考时会抿起嘴巴,面颊上两个酒窝便在他不自觉的动作中若隐若现,她还是愤恨地放下胳膊:“混账东西!算了。” 郑在玹还是不言语,反而拉下口罩低头解锁了手机,她本能地感到不妙:“你干嘛?” “跟廷祐解释去,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喝多了顺便醒在了一张床上。确实是我误会了。” 姜北穗尖叫:“郑在玹!你会下地狱的!” 说有什么用?郑在玹还能不了解金廷祐吗?解释反倒是越描越黑,金廷祐的重点本就不是两人做了什么,尽管称为完全不在意的确是不恰当,可他更关注的是姜北穗与她生命中的随便其他谁这种排列组合。 他有时候不是那么宽容且善解人意的类型,在他借郑在玹的口听到诸如此类虚言的一刻,姜北穗就已经单方面在两人间的关系里退后了一步。 “那我不发了?”诅咒显然对他而言只是无效攻击,郑在玹顿了顿,讲话还是慢吞吞的:“那我现在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道歉啊!就给我下跪磕头道歉吧,不然我去起诉你。” “这隶不隶属暴力催贷?” “我去联系律师了,你在被逮捕时有权保持沉默。” 可能摊上法律责任的郑在玹被饥肠辘辘的中本悠太救了一命,姜北穗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内容,所以才敲门打断了她和郑在玹毫无意义的极限拉扯:“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不能让老大饿肚子,姜北穗变脸比翻书还快,微笑着地请了郑在玹出去。 和他纠缠这么一通,既看起来没给他带来什么精神冲击,也没有按照预想揪掉郑在玹的脑袋,姜北穗还是觉得浪费掉了自己十万火急打车来公司的路费。是不是该跟着他们去蹭顿饭的?郑在玹好说歹说得请她八顿米其林,尽管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厨艺会比那些餐馆逊色。 算了,骂郑在玹能有什么用?从最开始选择回首尔就是她人生判断中的致命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