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想了想就说道:“我问一个问题吧。师父,您经常和山本教授聊天,应该听说过他的苦闷。对于大藏省毫无办法地接受了米国的要求,签订了关于金融的协议这件事,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屈服对吧?”
上田正裕点了点头,随后有点紧张地问:“难道和陶家有关系?”
“……不要老是想着陶家,陶家只是本身并没什么力量的狗腿子。”陶知命叹了一口气,“实际上在这方面,是山本教授过于理想了。实际上,霓虹并没有选择,你们都同意吧?”
两人沉默了一下,木下秀风说道:“是啊,森稔的六本木新城边,就有一个赤坂新闻中心呢。米国的军官,总是频繁坐着直升机去那里。六本木的酒吧和舞厅为什么这么多?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为什么每一次降息新闻之后,我都能赚到钱,原因就在于这里。”陶知命说道,“因为霓虹没有选择。所以,他们做出了在这种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话跟绕口令一样,上田正裕眼神凝滞:“什么样的选择,叫做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就是,与其让米国人完全收割霓虹这40年来积累的财富,不如让霓虹最精英的一群人先收割起一部分,然后通过各种方式转移到霓虹之外。在金融的层面,于海外再造一个霓虹!”
……
回到了一处幽静别墅里的陶雅人喝了很多的水,仍旧觉得头很晕,胃也不舒服。
但他的情绪却很高昂,就连端水过来的女仆,今晚似乎也显得明艳了几分。
“陶桑,那个陶大郎,您似乎非常重视。”喜多川还没有离开。
陶雅人呵呵笑了笑,他的笑其实稍微延缓了那么一点点,随后又强行咬字着说道:“是个……很聪明的家伙。他是装的!我看出来了!”
“哪个部分是装的?”
“不知道陶家的那个部分!但是……他拿出来的……酒!摆放的方式!出卖了他。”陶雅人的眼里露出一点得意,“不过……他居然能猜到……我攻略的方向是整个……东亚!很聪明!”
喜多川又问:“既然他知道陶家……为什么还对您那么不敬?”
“装糊涂……有好处啊!”陶雅人说完,又狐疑地看着喜多川,“你以前……得罪过他吗?”
“……没有啊!”喜多川一脸无辜,“完全没有接触过!”
陶雅人也有点不明白:“难道……近藤真彦没有完全说实话?当晚,确实狠狠激怒了陶大郎?”
喜多川眼里也多了一分怒气:“回去之后,我会再好好问他的!”
陶雅人又觉得口渴了,端起水来大大喝了几口,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些。水喝多了,又打了一个嗝。酒气翻涌,一时之间就有点想吐。
他皱着眉头,有点扭地往卫生间走去。
这酒确实有劲啊,而且喝了很多水,也容易想尿。
等他从卫生间回来,脚步竟稳健了一些,头脑也清醒了一点。
“也许,他当时确实是有些怒气,又根本不在乎区区一个歌手,因此动手也就动手了。今天看到你,是借题发挥也说不定。”陶雅人的舌头都顺了不少,“把对近藤真彦的不满作为一个借口咬住不放,反倒成为了一个谈判的筹码。所以说,他很聪明。”
“……原来如此。”喜多川却将信将疑。
“舞厅里,最好的酒现在不都是和威士忌、白兰地吗?”陶雅人笑了笑,“他可不知道你要去,但事先仍然把霓虹、宙国和夏国的酒摆放在最显眼的方向,就是对我的试探。正因为知道陶家,所以才猜测我找他的目的,是要借助他的身份,对夏国做什么。至于宙国的酒,那更是想暗示,他知道我们的使命,是对整个东亚施加影响。”
喜多川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能猜到的?”
“不愧是逼死了岩崎藏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