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再次挥剑,剑光如电,秦堆烟抚琴,琴波如水,生死之间,两人的速度都超越了金丹修为的极限,小蛇在空中炸开化为肉泥。 她们完好无损地返回主队,顺利返回苍梧山。 可是不对。 若真是如此,她怎会如此难过、愧疚、疼痛。 苍梧山十几年情谊,她又怎会一朝背离。 她又怎会在苍梧山主殿毒害长老,丢弃神器,后由于毒药的时效并不是很长,还不惜采用了以伤换伤的打法快速突围。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就说明她已经醒了。 她睁开眼睛,所有过往在虚无中消散,所有感官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已经不冷了。 只是身上还是很痛。 眼皮上有灼热的光团透过来,是个晴天。 暖风慢慢地从她身上淌过,还伴随着远处隐约的鸟鸣,周身萦绕着干稻草的味道。 “吱呀吱呀。” 车轮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滚动,听声音像是木质的,而且是已经裂开缝的老木了。 而她的背和腿上都绑着着一个硬邦邦的板子用于固定她摔断的腿骨和肋骨,不过操作的人很明显手法粗糙,板子正随着车颠簸的频率一下下硌着她的伤口。 自己这是,被救了? 季折柳估算了一下,苍梧山的人抓到她用破木车并且给她包扎伤口的概率几乎为零。 而自己并没有惹到别的仇家。 思量片刻,季折柳假装刚刚苏醒,手摸索着四周,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句:“水。” 示人以弱,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 果然,她就这么一喊,木轮“吱”地一声,颤巍巍地停住了。 一道身影从前面转了过来。 是一名老爷爷。 他微微驮着背,身上裹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麻衣,脸上皱纹如同风刻。 也不说话,手里端着一个破瓷碗,随手往桶里一舀,一汪半清不浊的白水就喂到了季折柳的嘴边。 季折柳也不嫌脏,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便又半死不活地躺下。 这里麦浪金黄,天空湛蓝,四野空旷,令人心旷神怡,气候很明显和苍梧山不匹配,让季折柳又想起自己昏迷前掉入的雪洞来。 那雪洞深得不正常,还有一股能吸附神魂的力量,很明显不是正常的下雪造就的空洞。 更可能是人为设置的空间通道。 也就是说,在季折柳把鉴心镜分尸随机丢到了世间各处,转眼自己也被丢到世间任意一处了。 真是造孽啊。 通过观察,季折柳确定老人走路的姿势,行动习惯均像凡俗之人。 她一向谨慎,在不知道自己正身处何方,昏迷了多长时间,苍梧山有没有发布对她的通缉令的情况下,季折柳真的很需要足够的信息。 但如何不着痕迹地找出一个不突兀的话题而不暴露自己目前的无知呢? 思量片刻,季折柳在板车上随手刨了个纸团。 这车上除了干稻草就是破烂,老人似乎是靠捡垃圾为生,季折柳打算给他一大笔钱报答,就算暂时没有钱她也会靠自己的双手挣来这份钱。 她打开纸团。 这纸团从前应该是贴在墙上的公告,后因时间太久被人撕了下来又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