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居然还留在人世……” 话音刚落,忽听那个躺在地上的青年笑了两声,一截猩红的舌头从干裂的唇间探出来,舔了舔嘴角的血渍。 ‘萧少杰’睁开双眼:“旧人相见,何必如此争锋相对?你当年差点让我魂消九天,花了近百年的时间才恢复,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说起来……”他慢悠悠地站起身,看得身后几个人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你能不消不灭,鬼身成圣,不该感谢我吗?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萧太爷浑身抖了抖,目光如利刃射在‘萧少杰’的身上,惹得男人一侧目,又笑着对老人说:“原来是小枫啊……你都这么老了。” 不等萧玉随动手,他连忙道:“放心,放心,这具身体这么糟,送给我都不想要……”他朝神龛里的萧玉随笑笑,很有挑衅意味,“我只是来跟你打个招呼,听说当初那位天师的后代也在这里?巧了,替我跟她问声好。” “我先走了。再会。” 说完,萧少杰眼皮一翻,再次倒地,整个人在地面剧烈地挣扎扭动着,几乎目眦尽裂,额角青筋暴起…… “啊啊啊!”爱子心切的中年夫妻纷纷惊叫起来,想要扑上前看看,却被一股力量阻隔在原处,无法动弹,“少杰,这是怎么回事啊!” 两人扑通一声,一齐跪地,惊恐地哀求着:“萧先生,您救救他啊!” 空气的温度仿佛降了下来,让人觉得冷得刺骨,两夫妻一个劲儿地哀求,很快,他们就听到萧少杰的喉间发出一阵咕噜的怪声。 抬眸望去,萧少杰蜷缩着,两手死命抓挠自己的喉咙,接着就呕出一大摊黑色的血,喷溅在地上。 吐完黑血,他又昏了过去。 黑血深似墨,黏稠得像是沼水,散发出一阵阵极其腥臭的味道,侵染了土地,缓缓往下渗透…… “带他离开吧,无事了。” 帷幕里,传出来一道嘶哑的声音。 - 昏暗的房间里。 一个貌美的女人闭眼盘坐着,地上用黑血画满了诡异的符号,她的身前摆了一个阴木盒,盒子大敞着,露出里面一个人头般大的黑蛹。 这黑蛹是活的,正一下下地起伏呼吸,又似心脏搏动。 女人倏然睁开眼,掏出一把匕首,破开了这枚巨大的黑蛹,里面流出大量的腐败腥臭的黑血。 液体里流淌着许多比发丝还要细的小虫子,几乎看不清。 “呵……”女人笑了笑,站起身来,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庞,仿佛正在欣赏一件令她满意的服饰,半晌,嘴角又瞥下来,“还是不够好。” ‘她’眸光幽幽,回头看着阴木盒里仿佛有生命的黑血,冷笑道:“要快点找啊……到了我手上的东西,谁也不能夺走,始终还是我的!” …… 午后四五点,这个时候的日光最是醉人。 方渺摸鱼被撞了个正着,半个哈欠堵在嗓子眼里,表情差点变成世界名画《呐喊》,她欻地一下站起来,把书合上,藏起书里夹着的手机,脱口而出:“wuli哥哥,你站那里干嘛?!” 进了门,萧玉随却没说什么,只是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方渺想当场滑跪,并写八百字检讨书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天下午和晚上,萧玉随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方渺跟他说话,他总是兴致缺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