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景耀背影忽然绷紧,然后一点点松下,往日挺直的肩背微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沮丧,仿佛这个人已经彻底垮下了。 “都失败了啊。” 他喃喃一句,近乎失神。 虽然威远侯府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辉煌,但也不算败落,作为侯府世子,哪怕在这富贵如云的京都,段景耀都算的上十分尊贵的。 更何况,他还是独子,他不用担心兄弟争抢,他父亲将所有的重视都给了他。他骄傲,张扬,他是天之骄子。 他从来都不觉得杀了那个女人会招致什么后果。 可偏偏段承宣就翻了身。 因为一个他从来都看不上眼的庶子,一个贱人的儿子,他如今竟然要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该怎么求生了,甚至还用自己的结发妻子为饵。这让段景耀觉得十分耻辱,也十分愤怒。 段承宣该死! 段景耀闭眼,周身气势紧绷,肃杀之气浮动。 反正要死,不如同归于尽,他想。 “世子。”常禄忽然说,“侯爷临走前,曾留下一则吩咐。” “说。”段景耀心中杀意顿消,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激动,倏地转身看向常禄。 早在刚才开口前,常禄就已经示意屋中的下人们都退出去,并关上门,眼下,屋内只有二人。 段景耀的动作太急太快,带起一阵风,引得屋内烛火晃动起来。 摇曳的光影中,常禄上前,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段景耀神情一变再变,惊愕,不愿,最后若有所思。 外面又下雨了。 滴滴答答的声音响在耳畔,扶春迷迷糊糊的醒来,意识尚未回笼,就因为这雨声而心情愉悦起来。 慢慢睁开眼,熹微的晨光落入眼中,昨夜的种种也随之在脑海中苏醒。 春毒! 那位六叔! 扶春豁然坐起,后知后觉发现了身体的酸软和疲惫。 很累,仿佛走了一天的远路。 难道? 扶春脸一僵。 “少夫人您醒啦。”绿萼发现动静,过来掀开床帐,惊喜的说。 “我怎么回来的?”扶春目光扫过室内,瞧见丹桂匆匆从外间进来,寡淡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惊喜,两人反馈给她的情绪不算糟糕,这让她很好的心中一松。 绿萼想说,被丹桂打断,她让绿萼去准备晨起的洗漱,悄声迅速的说了昨晚的种种。 扶春半合上眼,晨曦的光芒穿过窗户,再透过青色的床帐,等落在她身上,只剩下一层浅浅的,柔和的光芒。 她靠在床头,肌肤略显苍白,平添几分羸弱,偏眉眼秾艳,非但不显憔悴黯淡,反而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动人心魄。 段景耀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丹桂听到动静回头看去,心中一紧,几乎想立即就把人赶出去,最后被理智阻止。 “少夫人,世子回来了。”她看向闭眸的扶春,小声提醒。 扶春豁然睁眼看去,脸上没了曾经的温婉微笑。 她的温柔,是给自己夫君的,而不是一个禽兽。 “你先出去。”扶春看向丹桂。 “少夫人…”丹桂很不放心。 “去吧。” 扶春对着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