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证据,他能奈我何?难道还能直接杀了我?”段景耀一开始尚有些迟疑,越说自己越是笃定,最后抬了抬下巴,一派从容,显然早就有所准备 段承周忍不住又咳了起来,沉闷低哑的咳声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声都好像下一口气就喘不上来了一般。 “他如果要杀你,何必等到现在。”他恨铁不成钢的说,心中油然升起无力和渴望。 他的儿子还不懂事,他如何能放心闭眼,他想活,但这不争气的身子! 段承周声音无力,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却很重,一字一字砸下,分外的意味深长,段景耀下意识看向他。 “你,残害长辈,我,给与庇护。” 再不情愿,段承周也清楚,那个女子是他生父的妾室。是段景耀祖父的妾室,是他们的长辈。 而当初段景耀听了他母亲的挑唆,暗害了她,他为了保全独子,不得不为之出手扫尾。这桩桩件件,若是追究起来,都是他们的罪过。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我们死。”段承周目光落在青色的床帐上。 他也不确定是否这样,从段承宣于边军崭露头角时他就注意着对方,但直到如今,他都没有异动过,可以对方现在手上的权力,多得是对段景耀下手的办法,可他从来没做过。 段承周不觉得段承宣会放下仇恨,这样隐忍,一定是有更大的图谋。他思来想去许久,这是最大的可能。 “我厌恶透了这侯府。” 许多年前,那个女子幽怨愤恨的话,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段景耀恍然,面色骤然一变。 “他想要侯府被夺爵?”他皱紧眉,一句话说的又急又快,眼中惊愕,仿佛看见了疯子。 不疯,怎么会这样做? 让侯府被夺爵这事,纯粹的吃力不讨好,不提做成这件事要面对的重重阻力,若真的被夺爵,家产会收归国有,段承宣分毫不能获利。 这么折腾一场,他到底是图什么? 不知不觉中,段景耀将最后一句话说出了口。 段承周有些怔,是啊,图什么?这侯府富贵,只要她对他笑一笑,张张手,他便愿意尽数给她,可她不要,她只想走。 最后她死了。 死在这侯府。 她永远的留在了这里,留在这里陪他。 “将军,威远候的人发现了,今天找了一天。”建安院,宋石禀报。 段承宣并不意外,继续看着首手中的书。 程平笑的有些得意,“发现了也晚了,要问的话都撬出来了。” 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漳州的人送回来,但威远候的人一直紧咬在他们身后,想要斩草除根,因此这一路格外小心,也就走的慢了些。 “我觉得威远候绝不会就这样算了,将军,这些时日您怕是要小心些。”宋石心思转的快,已然想到了这一层。 程平一惊,立即附和。 段承宣合上书,若有所思。 威远候,会怎么做? 这一切扶春毫不清楚,仍在精心准备着迎接即将到来的宫宴。时间飞快的过去,不觉就到了宴会前一天。 而直到这个时候,威远候的病势依然没有丝毫好转。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扶春从未见过蚕茧抽丝,却也实在觉得,威远候的病好的太慢了些。甚至……好似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