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序排好。时知雨吩咐老猎户把生火的痕迹湮灭,看准方向,车轮又缓缓启动了。 同时,在云城小时村,有一位相术高人站在麦田田埂上,看着几亩收得光秃秃的空麦田,陷入了沉思。 …… 一行人训练有素地走了小半天,身心俱疲的时知雨实在是走不动了,寻思着喊她阿爹把壮壮背下来,自己上去抱着囡囡缩一会儿。 谁知时海刚碰到壮壮,才发现孩子浑身滚烫,小脸通红,发烧了。 时大丫心疼地抱着壮壮,车队不能停,时知雨上车支炉子,给他煮水熬药。 别看时知雨如愿上车了,那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在车上生火,驴车一颠一颠的,还要加水煮,看着火候,先大火后小火,避免被火星子烫着,又要小心滚烫的苦药溅出来滚到腿上。 苦啊,跟马不停蹄的腿着走路截然不同的一种苦。 药灌下去后壮壮状态好一点了。虽还在发热,但摸着不烫手了。就是说什么都要黏着他娘,不愿意从时大丫怀里出来。 时知雨只好咬牙咧嘴从驴车里下来,还把囡囡给抱了下来,把位置让给大丫母子。 壮壮在他阿娘怀里渐渐睡去,他睡得不安稳,意识不清,嘴里还呓语道:“阿爹……阿奶……” 靠着的时大丫心中一酸,刚要流泪。 壮壮:“姨母……别怕……嫁、不出去,我给你养老……买大牛车给你坐……” 时大丫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一旁悬心的林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大丫怎么也不靠谱起来。当娘的,孩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时大丫摸了摸鼻子。小妹跟以前不同了,给这个家,给她和她儿子带来的影响都不一样了。 中午,天气热得有一丝异样。 太阳晒得牲口都不愿意走了,有形的热浪在波动,热得人喘不过气。 队伍在一个林荫处停了下来,给驴、牛喂水,喂草料,洗涮洗涮,按按摩。好生伺候着,没办法,就指着它们驮人驮行礼呢。 囡囡蔫蔫的趴在林氏的怀里,头发打湿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 一路上两个孩子遭老罪了,虽说已经努力把最好的粮食和车上的位置都留给孩子们,但毕竟路上辛苦,时知雨十分害怕他们坚持不下来。 “囡囡,喝口水。”时知雨把竹筒里的水喂到囡囡嘴边。 孩子乖巧地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时知雨心疼地把她的头发拨开,给她扇扇子。 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干,干了湿,析出了可疑的白色颗粒,还有馊味儿。 大伙没几个埋锅造饭的。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歇脚,太热了,没心思生火,也没心思说话。还好有昨晚做好的干粮、晾好的水。 时知雨把出门前烙的干饼掰成指甲盖大小的碎末,用水泡开,把林氏熬的肉酱舀了几勺拌在里面,正一口一口的喂给囡囡吃。 远方忽传来马蹄的声音。 时知雨猛然站起来看时村长,村长脸色严肃,示意她稍等,队伍前后都有早上委派的猎户做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