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让谢钦明一个人过去。 谢钦明是个聪明人,如何不知道宁国公夫人的意思,怕是想遣开他。 他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那安安和夫人好生叙旧。” 魏王走后,杜清荷才变了样,神色复杂地看着跟前这位所谓的“祖母”。 是她女儿宁安安的祖母,不是她的。 “夫人。”她先开口说了一声。 国公夫人闭上眼,苦笑,早知会如此。 “清荷,你现在连一声母亲都不愿唤我了吗?” 没有母亲会主动把自己的孩子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不是她不想喊,而是对着一个佛口蛇心的贵妇人,她喊不出来。 她把视线移到一侧,不看也不答。 “清荷啊。”宁国公夫人又浅浅叫了她一声,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杜清荷竟感到她字里行间蕴涵着缕缕无奈与哀愁。 适才还夹鱼肉来给她做下马威的恶婆婆,现在就低声求和,变得未免太快了些。 快速的转变令她惶惶不安。她可能是魔怔了,居然会怀念宁国公夫人趾高气扬的气焰。 “夫人,迷途知返,等安安回来,就会回到原位了。”到了现在,杜清荷还痴心妄想着事情能朝圆满的方向发展。 宁国公夫人失落地摇摇头:“清荷,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选你吗?” 杜清荷忆起朱雀先前和她说的原因:“魏王妃身份尊贵,除我之外,旁人难免有觊觎之心……” “这都是虚话。”她看上去已经很疲惫了,但还是硬丨挺着。 “真正的缘由,我谁都没有说。” 杜清荷有点不敢听下去了,她直觉接下来听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是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您不用和我说……” “唉,”宁国公夫人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婚前三日,国公爷于夜间暴毙。” “安安在次日逃婚,内忧外患,我封锁了府里的消息,为的就是让亲事顺利举行。” 这件事便如雷轰电掣般,让人始料未及,杜清荷迟迟不能反应过来。 公爹一世英名,叱咤沙场,挣来赫赫军功,宁珏在世时便常常以父亲为榜样追随,如今也走了吗? 震惊之余又是百般不解:“既然宁国公已逝,完全可以借孝期推迟婚期,再来派人找安安,也是来得及的。” 宁国公夫人苦笑一声,“哪有这么容易。我儿已不在人世,国公府后继无人。爵位是小事,背后掌控着的宁家军可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若把婚期延迟,到时候军权随着爵位拱手让人,这门亲结不结得成都是一说。你是安安的母亲,是汝玉的妻子,将宁府交给你,不算对不住老祖宗。” 说着说着,许是到了伤心处,宁国公夫人眼含热泪,久久无法平静。 她颤颤巍巍地把袖子里的虎符拿出来,虔诚地交到杜清荷手中。 她再三嘱咐:“你好好保管,带着宁家的满门荣耀,肩负着宁家军上上下下的身家性命,你不能不立起来。” 杜清荷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光是替嫁一事已是她平生最离经叛道的过错,现在再加上如此重大的责任,她根本担不起…… 可宁国公夫人却死死地攥着她的手不放开,把虎符牢牢扣在她的掌心里。 人在绝望时总能使出自己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