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卫南跑得气喘吁吁,扶膝喘气,一时反驳不及,指着铁慈,对着身后护卫一阵乱戳。
奈何门就那么大,一半被树堵住,一半被他堵住,护卫总不能从他头上飞过去,只能在后头纷纷乱骂,听在百姓耳中,却是游卫南无言反驳,护卫们心虚。
而铁慈骂完就走,牵着游卫瑆跳下树,等到护卫们终于将气得腿软的游卫南好言扶开,早就找不到那两个人影了。
这边铁慈匿入人群,百姓爆开热议,游卫南喘了半天气,恢复了平静,急急地往回走,护卫们怕触他霉头,都不敢靠近,一部分出去装模作样找铁慈两人,其余人各回岗位。
游卫南回到茅房附近,他那群美婢小厮已经一脸惶然地在茅房附近等候,游卫南捂着肚子道:“这气得我又腹痛了。”转身又进了茅房。
茅房内两个小厮还晕着,游卫南盯着两人看了半晌,他的手指按在自己从来不离身的那柄镶金嵌玉的浮夸扇子上,指尖在扇骨顶端拂过,扇骨看上去是一种叫斑竹的名贵材质所制,截面上星星点点的银色斑点闪耀着冷光。
但最终他的手撤了开去,叫醒两人,往两人嘴里各塞了一颗黑色药丸。
面对两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他平静地道:“你二人方才为人所趁,被人以命胁迫,我为了救你们二人,不得不配合对方,让对方带着大少爷逃脱。”
那两人眼神又感激又惊恐。
“但这事在我面前好过,在游都司面前不好过。他不喜欢养拖后腿的废物。”游卫南道,“想好怎么说了吗?没想好的话便再也不用想了。”
两人急忙点头,都道会撇个干净,绝不辜负公子的回护。
游卫南这才点了点头,眼看两个小厮比以往恭敬许多地跟在自己身后,微微笑了笑。
铁慈已经拉着游卫瑆,进了瑰奇斋的后院做了一番改装,再由瑰奇斋送出,在城西一处隐蔽的庄院落了脚,留下何姑伺候他。
此时游卫瑆出逃,定然城门关闭,满城搜索,但涉及的是燕南王府公子,又不能真当逃犯一样大肆翻找,其间必然经过几日,对铁慈来说也就够了。
她没有必要现在冒险把游卫瑆送出去,事情总归是要在城内解决的。
现在需要出去的是她。
只是现在出城门必然极难,铁慈这一路过去,看见通往城门的方向已经多了很多关卡,巡城哨们加紧了对装载人和货物的各类车马的盘查,街道上也多了很多穿着寻常神情精悍的人物,看似闲散,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
马车远远经过燕南王府的时候,游卫瑆忽然拉了拉她的袖子,指着王府大门道:“姐姐。”
铁慈按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放心,会有机会救你姐姐。”
游卫瑄的婚礼一推再推,哪怕她在大山深处耽搁了好些日子也没耽误她赶上这场“婚礼”,那这场婚礼就一定是要等到她来才开场的。
主人如此好客,她自然不会拒绝。
安置好游卫瑆,回到瑰奇斋,负责此事的二掌柜看着外头明显变得紧张的气氛,忧心忡忡地道:“看这情形,这城难进也难出啊。”
铁慈目光掠过瑰奇斋里的货物,在某物上停了停,笑道:“说难,其实也不难。”
次日,瑰奇斋的二掌柜赶着一辆巨大的板车出了门。
这门出得极为轰动,一路上引无数人围观,无数人惊呼,无数人掩眼,无数人掩了眼睛还要从指缝里偷窥。
无它,都因为这的一板车,都拉的是栩栩如生的衣服模特。
那种如铁慈师傅所说,在某个时代大商店里到处可见的身材曼妙的塑料光头模特。在这个时代众人眼里,大抵可以骂一声伤风败俗志怪诡异。
这里的模特用的不是塑料,是产自燕南大山深处的某种藤,更加柔软有韧性,模特有半身的,有全身的,乱七字。
她命赤雪取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