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翊走到墙下,对墙上看看,跳上墙。
黑暗中有人抬头上看,眼神闪烁,有人隐于背后,面容铁青,缓缓举手——
慕容翊忽然解开裤子。
“……”
所有沉默的等待,不安地试探,自以为抓到把柄的得意……在这一刻都忽然停滞。
然后。
哗啦啦一阵水响。
慕容翊高踞墙头,对飞雪冷风,浇出了长长高高的弧。
飞流直下三千尺。
直落墙下倒霉蛋大张的嘴里。
天太冷,尿落下来就冻成冰水,冻得那些人表情模糊。
慕容翊从容穿好裤子,又跳回了墙内。
“……”
墙下死一般的沉默。
敢情他老人家半夜出门,越过守卫,摸入花园,跳上高墙……就为了冰天雪地撒一泡尿??
慕容翊下了墙,左右看看,忽然歪歪扭扭向花园旁边的暖阁走去。
暖阁没有灯光,门却虚掩,隐约传出些银丝炭的淡淡烟气。
他坦然直入,就好像是回自己的房间。
进了门走几步,伸手一抱,一边笑道:“美人,小乖乖……”一边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摸着摸着便停了手,“咦,怎么这么硬……”
又把嘴撅起来,凑过去亲,“……咦,这什么戳人。”
一声怒哼,砰地一声,他被打飞出去,落在地上不住咳嗽。
嚓地一声灯光亮起,灯光背后是他老子怒发冲冠的脸。
一室护卫高高低低站着,拼命低头,想笑不敢笑。
慕容翊用手挡着灯光,诧然看着对面,“咦,父王,你怎么在这里?美人呢?美人不是约我三更南墙下的吗?怎么换成了你?我说怎么硬邦邦的呢……”
定安王盘坐榻上,方才的怒气渐歇,浓眉下一双眼睛长而冷,凝视着他,道:“够了,别再戏耍本王。”
慕容翊不笑了,双腿一盘坐在地上,懒洋洋道:“那首先得你别戏耍我。”
定安王沉默。
“试探人好玩吗?”慕容翊淡淡一笑,“下次叫你那群蠢货谋士,布置再周密点儿。就这,实在浪费我安睡时辰。”
定安王依旧沉默,半晌起身向外就走。
“既然你伤养差不多了,都有力气耍本王了,你就准备准备,出发吧。”
……
“我在等你来。”
“西戎的所有荣光都将属于你。”
“你将收获无数铁骑和广袤国土,收获丰富的矿藏和资源,和对你忠心一生的人。”
丹野的语声如蛊惑般在耳边低喃。
眼眸里的光真挚而动人。
铁慈望定他,越过他肩头,看见高在云端的主殿和雕着黄金鹰的宝座。
鹰翅凌空而展,高扬向天。
她的人生眼看也能像这鹰一样,轻轻一扬,便从此自在高天。
她忽然轻轻笑起来。
一手按上了丹野的肩头。
丹霜神色一喜,杨一休眉毛一扬,微带诧异。
丹野眼中爆开喜色。
忽然大力涌来,无可抗拒,他猛然向后飞起,半空中一个翻身,再落下时,身下砰然一声,冰冷梆硬,手下纹路历历,他知道那是宝座上的飞鹰翅扶手。
他已经坐在了王座上。
如之前一样,被她亲手“送”了过来。
两边阶下立即跪下山呼大王。
他抬头,隔着大殿,看向前方栏杆前的背影。
她已经转身,背对着他伸手招了招。
我和你早已达成协议,该我得的必须给我,我不想要的,你硬塞我也不要。
那一个人的位置,人间万物不可换。
国土和皇位,也不行。
她看向远方,王宫内已经平息,宫外更远处却隐隐喧嚣不休。
是容溥还没收服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