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却不待见她这个不自觉的电灯泡,左右肩膀一动,便将热血上头的萧小姐给挤了出去。过不多时,两人便帮着把几个孩子喂了米汤,收拾了大小便,换了包裹,一人一个干干净净地抱出去,肩并肩晒黄昏的太阳。两人都神情懒懒的,黄昏微风拂动宽大衣袍,臂弯里一左一右,两个婴儿也舒服得昏昏欲睡,夕阳余晖染上脸颊肩头,镀一片温柔金光。萧竞萧雯和二师兄他们,对孩子不感兴趣,嫌腌臜,都在院子中喝茶,远远看着这一幕,都停了杯,住了口,没来由地被某种安宁而静谧的力量击中。萧竞神色有些暗淡,萧雯眼底那种奇怪的神情又来了,只有二师兄,是个榆木般的性子,看一眼,说一声毛病,又去骂那些赌坊酒楼。沐浴在阳光里的人,掂着怀里的孩子,飞羽道:“像不像一幕全家福?你瞧他们都看傻了。”想了想又道:“不不,我的全家福可不要这点孩子,少说也得十七八个娃。”铁慈骇笑:“十七八个?谁生?你么?”飞羽挺挺胸,眼波流转,“怎么,不信我是块肥田么?”旁边走过一个婆子,眼神不大好,也没在意两人身份,听见这句,便咕哝道:“瘦骨伶仃的,还敢说自己是肥田,腰细得这样,”伸手捻一把飞羽的腰,“屁股窄得这样,”又拍一下飞羽屁股,目光落在她胸上,才点了头,道:“也就胸脯子算块好肉。”说完便端着洗衣盆进去了。飞羽:“……”铁慈唏嘘道:“专家评判,阁下能生两个便当足矣!”飞羽起身伏在她椅背上,吹气如兰在她耳侧:“那么,你会嫌弃我生的少么?”铁慈耳畔被拂得发痒,笑着避了避,道:“是男人都不会嫌弃你。”她向来在这样撩拨的话面前,都玩笑待之,实在是因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意,不想伤害他人。如今却发了狠,心想既然都舍不得,只要对方愿意,那便都收了,一旦富有天下,凭什么不能从心而行?心态既然放开,撩拨便接得住。但听在飞羽耳中,这便是撩拨成功,叶十八终于松口。一时她不禁有些茫然,撩拨不动换个身份去撩,显然是奏效了,可飞羽不是容蔚,这是叶十八移情别恋了吗?敢情他还真不是个断袖?那自己这一番做作,到底要的是什么呢?铁慈不纠结了,换她来纠结,自己吃起自己的醋来,哼一声,把孩子往铁慈身上一扔,转身便走。铁慈莫名其妙,心想接你的撩了,你倒气上了,这又是什么小性儿?想了想,莫如便将自己女子身份赶紧说个明白,便上去搭飞羽的肩,道:“你且听我说……”忽然外头大门撞响,因为人都在后头伺候,一时无人及时应门,外头的人便不耐烦了,粗声大气地嚷:“里头的!张管事!都在做什么呢!我家老爷让我来接之前看中的……”铁慈看见人群中一个白白净净的七八岁男孩,脸刷地白了。一阵杂沓脚步声响,张管事猛地冲了出去,带着几个小厮,将那人攘了出去,大声道:“哪来的混混,在咱们门上胡咧咧!快滚!”过了一会回来,和萧问柳萧竞道:“是外头喝醉酒的混子闹事,惊着贵人了。”那些公子小姐也没将这插曲放在心上,眼看时间将晚,萧竞提议去萧家的饭庄吃饭,萧问柳却觉得铁慈受了伤,该好好养伤,恋恋不舍地将那些娃娃又挨次摸摸,才出了门。上车前,赤雪丹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给铁慈打了个眼色。飞羽慢吞吞走在最后,顺手又留下个记号。回到一抔明月楼,萧问柳闹着要留住在院子里,被萧竞萧雯合力拖走了。临行时扒着车辕说明儿一大早还来看叶哥哥。铁慈对她挥挥手,回到院子,丹霜赤雪跟进了她房中,看飞羽不在,便道:“那最后来要人的,显然和张管事熟识,张管事看着高声大气把人骂走,实则不停给人赔不是,还塞了银子。”铁慈嗯了一声,道:“我瞧这个育婴堂哪里都不对劲。萧家以慈善博名,我偏要在这慈善上给它撕开一条口子。今日萧问柳等人刚去育婴堂看过,育婴堂应该暂时会收敛些。这两日你们便去县城,想个法子混进堂中,查个究竟。”丹霜道:“赤雪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