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同样也是为了有所防备。而萧家此刻权倾朝野,诸臣攀附,几乎没了对手,他们还在戒备警惕什么?
这深山脚下不知名小村,真的是传说中隐世高人的门徒基地吗?那位高人又是谁?
而这山村里,有没有可能还藏着那些皇族,是早已归隐田园,还是二十年如一日蛰伏等待时机?
天渐渐亮了,两人轮流睡了一会,衣服烤干换了衣服,底下那口泉水就是传说中的灵泉,铁慈喝了几口,觉得果然清甜沁凉,喉咙里的烧灼感好了许多,勉强能以气音说话了。眼睛也仔细洗了洗,能睁开一条细缝,铁慈就着泉水照了照自己,忽然想起一首谜语。
圆头细眼睛,临风一身轻。
啊,蝉。
顶着宽叶子扮荷的飞羽,靠着树看着自认为自己是蝉的铁慈,见那人对着泉水看来看去,把眼睛眯缝来眯缝去,大概迷糊的视线里看自己很丑,颇有些愁眉苦脸。
她觉得可乐,忍不住一笑,目光却顺着对方圆润的额头看到飞扬的眉,玉管般笔直的鼻子,唇瓣丰美,沾了泉水便闪着细微的光,让人想起染了夜露的花苞,而这人的肌肤是一种温润的瓷白色,却不显冷,平滑有光,像一整块上好的软玉。
那人蹲在水边,水里便倒映一尊玉像,连波纹都明艳柔和,氤氲地荡漾开去。
飞羽盯着铁慈的唇,好一会儿才转过了眼光。
却又脚步声传来,两人回头,就看见一个老者背着筐子上山来,看样子是砍柴去。看脸有点印象,正是山下小村的人。
两人不自禁有点紧绷,对方却很自然,看见他们便道:“东德子熬了稀饭,正找你们咧,还不赶紧回去,娃娃应该饿了。”
铁慈和飞羽都不是畏缩的人,顺势就应了。飞羽赶紧又去掏了几个鸟蛋,采了些野草,又装了些泉水,抱了孩子下山,村里一切如常,有人点个头,有人不理会,没人对昨晚的事产生反应,也没人质问两人临阵脱逃。
铁慈本有些惭愧,但人家不介意,她倒也不必扭捏。到了东德子家,那夫妇二人还是那神情,不冷不热,却又招呼来吃饭。飞羽一脸坦然将孩子交给东德子媳妇喂奶,自己钻进灶间,过了一会捣鼓出来一个凉菜。是将那些野鸟蛋,恰到好处煮成溏心,只取蛋黄,再拌上野葱和山间采来的几种有异香的调料,入口软嫩鲜美,别说东德子一家,连铁慈都多添了一碗稀饭。
东德子媳妇切了盘萝卜丝做小菜,铁慈听着那落刀如雨,看那萝卜丝细如发丝,想起昨夜暴雨下这女子双刀一闪,两颗头颅落地。
铁慈盯着那萝卜丝。
切萝卜丝的刀?昨晚砍头的刀?
东德子媳妇看出她的疑虑,细声细气地道:“放心,洗干净了咧。”
……果然。
铁慈默默放下筷子。
您这么说我更没法吃了。
东德子嗤地一声,头也不抬,“山外的懦汉子。”然后挨了媳妇桌下一脚。
东德子媳妇对铁慈笑了笑,道:“你们山外人,没见过世面,跑了是对的。不然咱们揍得兴起,忘了你们,害你们受惊受伤反不好了。”
没见过世面的铁慈又默默,半晌道:“你们这经常……招贼?”
听这对夫妻的口气,似乎并不认为这些黑衣人和他们有关。
“早些年很多,三五天就来一次。这几年就很少了,今年还是第一次。”东德子呼噜呼噜喝下一碗粥,“来得好,正好手痒。”
“这……都是一批人?”
“谁知道。咱不管那么多。”东德子手一挥,“咱村里的规矩,老实本分,咱敬着。不安分,杀了不管埋。”
铁慈看一眼飞羽。
偷了那大娘的蒜头和油,怎么都算不上老实本分吧?
亲,这边建议您从现在开始就看好墓地呢。
只是这么问几句,也便明白了,这事儿对